该去怜悯他们。”
所以他们的家人死了,也就活该么明玥没有直接问出口,因为她几乎能想象得出答案来。母亲出生高贵,那些隐卫在她眼里就真的是死士,就该随时随地为主子赴死。
主子要他们的命,也是理所应当的。
谁叫他们生来就低人一等呢
上官无忧见明玥不说话,反而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她对明玥这种目光尤为不喜,“母亲的话,难道你还要质疑么”
明玥仍旧没有言语,上官无忧不免是有些恼怒,想要起身这才陡然反应过来,这么久了明玥还没有解开她身上的束缚,气得花容满是愠怒,“怎么你要忤逆母亲么快些将这些绳索解开,天底下哪里有女儿这样对待母亲的”
明玥朝她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像是上官无忧所预想的那样给她解开束缚,而是一双美目绝望地看着她,“可是,也没有谁的母亲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连女儿被害,眼前那个是假的她都没有察觉出来。我想问长公主殿下,这天底下会有分辨不出女儿的母亲么”
上官无忧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眼前的明玥,不再是从前那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了,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盯着明玥看了半响,忽然叫起来“你不是本宫的月儿,本宫的月儿不会这样同本宫说话的。”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的算,如果你说了能算,那真是谢天谢地,没有你这个娘,我该少吃多少苦。”这其实大概是明玥对上官无忧说得最重的一句话了。她知道作为一个女儿不该这样忤逆自己的母亲。
可是她在那个世界做了那个明玥好些年,在那个男女平等的世界里,她经历过多年的教育,她的三观已经正确树立。生命就是生命,没有谁的高低贵贱,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珍贵的,谁也不可随意去剥夺。尤其像是李相思那种恶意的更不可原谅。她也接受不了自己母亲说出那些人身份卑贱就该死的话,她更没有办法去苟同母亲对李相思母女那些自以为是的大度。
她们母女的三观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也许这一面不该见。没见的话,也许她还会对母亲充满些期待,希望她不过是过于单纯,被蒙骗了而已。
可是如今母亲却告诉她,老江沙和尚他们的身份就决定了他们的生命不值一文;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痛苦和所遭遇的一切迫害,也因为现在看起来没事,就可以原谅所有。
她做不到。
可是,如果没有见,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忽然又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引发旧症。
她现在几乎能想得到沈煜是怎么快马加鞭去那双月州,又是怎么艰难地从公主府里将她给带出来的。
那公主府的防御足够,不是李家想真相保护母亲,而是怕母亲死了,上京那位堂舅舅借机发作。
所以那公主府固如金汤,沈煜就算再怎么厉害,带着一个人从中出来,不受伤她是不信的。
而比起眼前这个不但对别人善良,而且还要自己跟她一起善良的母亲,明玥是一分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了。将那手绢捡起,不管母亲怎么挣扎抗拒,还是冷漠地将那手绢重新塞进她的口中,然后吹灭了桌上的烛灯,提起灯笼离开了。
明玥把门锁了,她推门进入隔壁正房中的时候,隔着那中间的屏风,能看到床榻上坐着的人影正是包扎伤口。
她几乎是马上就放下了灯笼,大步跑过去。
“怎么了”
比起她的紧张害怕,正在自己扯着绑带包扎伤口的沈煜却是一脸的轻松自然,似乎那肩上大片的伤都不过是蚊虫叮咬罢了,并无大碍。他口气也十分轻松,满不在乎“没事,若不是忙着赶路,早就好了。”
明玥却是颤抖着手从接过那绑带的,给打了结,便坐在他身前,紧紧抱着他,“我其实没有那样想见她,你以后不要再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样冒险。”
沈煜听着明玥哽咽的声音,心里自是心疼万分,但更多的是害怕,“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任由是缺了谁,这个家都不像是家了,你每次因她而引起旧症,她已经成了你的心病。”上一次明玥险些没醒过来,这一次也忽然病倒。
这两次都是因为有鲁老头,可是鲁老头终究有一日会离开,沈煜不知道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该去在找谁
他不能没有明玥,孩子们也不能没有母亲,这个家她才是主心骨。
所以沈煜知道冒险,但他更不能让明玥冒险,只有明玥将心中那些疑问都一一解决了,她才会把长公主彻底放下。
沈煜不管做任何事情,其实自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未雨绸缪的。去暗闯公主府,将上官无忧劫来,是他前世以及今生做得罪冲动的一件事情。
可是他不后悔。
那些年明玥被下了毒,误打误撞是让老爹用草药治好了,可是终究留下了隐患,那年大灾,孩子们一个没事,就她病倒,正是因为当年这毒。
恢复记忆后,又有了心病。
“今日你见了她,想问的都问了,可是能放下了”沈煜带着暖意的手掌轻轻地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