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什么通房。”
孟延庆打个酒嗝,看看他,苦着脸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她怀孕了啊,都大半年了,换你你受得了”
陈敬宗没接这话,只是默默喝酒。
孟延庆想起上午来皇城时见到的华阳公主,面露羡慕“若南康也似华阳那般美”
他没说完,陈敬宗一拳头迎面挥来,直接把孟延庆砸得扑倒在地。
纵使有伶人跳着壮烈激奋的战舞,两位驸马闹出来的动静还是惊得文武官员都朝这边望了过来。
陈廷鉴的眉心直跳,自打老四娶了公主,他这心就没有一日安生过。
已有宫人扶了孟延庆起来,好家伙,鼻子下面全是血。
孟延庆的父亲是靖安侯,乃景顺帝这一朝赫赫有名的大将了,他就坐在陈廷鉴对面,平时与陈廷鉴本来就不太对付,此时见陈廷鉴的儿子居然打了他的儿子,靖安侯的火爆脾气蹭得就上来了,将手里的酒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对着陈廷鉴道“阁老的四公子,好礼数”
陈廷鉴面沉如水。
景顺帝见了,示意歌舞停下,看向陈敬宗“敬宗,你为何打延庆”
平时陈敬宗单独来见他,景顺帝都喊“驸马”,可孟延庆也是驸马,景顺帝便直呼两个女婿的名字了。
陈敬宗起身离席,绕出来,朝景顺帝拱手道“回皇上,方才孟延庆同臣抱怨,说南康公主不许他纳通房。南康公主是华阳公主的姐姐,便也是臣之姐,孟延庆那么说,臣不爱听,他还唠叨个不停,臣一时来气,没管住拳头,臣自知失礼,还请皇上责罚。”
一众文武官员
陈廷鉴垂下眼帘,修长的胡须掩饰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靖安侯的嘴角却深深地抿紧,眼角肉抽了又抽。
就在此时,戚瑾也离席,走到陈敬宗身边,拱手道“皇上,陈指挥使所言,臣可以为其作证。”
不等景顺帝开口,靖安侯就跪了过来,替自家不中用、没出息的孽障儿子请罪。
景顺帝的心情很不好。
他最宠爱女儿华阳不假,可南康也是他的女儿,千娇百宠养大的,南康此时正怀着孟家的骨肉,孟延庆不心疼女儿辛苦,竟然还跑去另一个驸马那里抱怨,怎么着,孟延庆还想撺掇陈敬宗也纳通房是不是
别看景顺帝也曾在戚皇后、林贵妃怀孕期间跑去宠幸别的妃嫔,可谁让他是皇上呢,有的事他可以做,女婿们不行
但最让景顺帝心情不好的是,他还不能光明正大地惩罚孟延庆,毕竟,女德忌妒,便是公主,私底下可以不许驸马纳妾,公然这么讲出来,却是公主不占理的。
所以,景顺帝面容宽和地对跪在那里的靖安侯道“侯爷起来吧,是朕平时太过宠溺南康,竟让她如此委屈了延庆。”
说完,景顺帝也不管靖安侯、孟延庆怎么想,吩咐一旁的马公公“去乐坊挑选四位美人,赐与延庆为通房。”
靖安侯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磕头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景顺帝笑道“男人爱美,此乃天性,侯爷不必自责,今晚中秋佳节,还是继续与朕等喝酒赏月吧。”
皇帝一发话,两个小太监识趣地凑过来,将靖安侯搀扶到席位上。
戚瑾先回了席位,景顺帝看看还在那里等着领罚的陈敬宗,哼了一声“延庆醉酒,与你说说贴己话,何至于就动手了,平时阁老说你冲动易怒,朕还不信,今日总算明白阁老所言非虚。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公然殴打延庆,念在今日中秋,朕不罚你,自去向延庆赔罪。”
陈敬宗“谢皇上宽恕,臣领命。”
景顺帝摆摆手。
陈敬宗退回席位上,毫无诚意地朝孟延庆赔了个不是。
陈廷鉴再离席,自言教子无方,先向景顺帝请罪,再朝对面的靖安侯赔礼。
他风度翩翩、谦谦老君子模样,臊得靖安侯红透了一张脸,却又憋了一肚子骂人的话而无法宣之于口。
重新坐下后,靖安侯暗暗发誓,回府后一定要狠狠打儿子一顿
这边的事,自有小太监跑来禀报戚皇后。
戚皇后看看林贵妃,脸色一沉。
能让她不愉快的消息,林贵妃就觉得肯定是好消息,关切地问“姐姐,可是出了何事”
她声音不低,附近的公主啊妃嫔啊以及离得近的戚太夫人、孙氏等人都停止交谈,望了过来。
戚皇后一副不太想说的样子。
林贵妃继续努力“姐姐看看,大家都悬起心来了,您若不说,我们哪还有心情赏月。”
戚皇后只好无奈地吩咐刚刚报信儿的小太监再讲一遍。
小太监声音细柔,咬字却清晰,三言两语就把两位驸马的过节讲了出来。
戚皇后摇摇头,对女儿道“驸马这脾气,回去你要好好劝劝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姐夫动手”
华阳忍着笑应下。
孙氏也赶紧为儿子的莽撞向戚皇后、林贵妃、南康公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