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宗笑笑,转身往西院走去。
齐氏之死,死有余辜。
本朝律法严惩子女不孝,包括儿媳,不提齐氏贪污,就凭她敢喂老太太喝假药,就已经犯了不孝的重罪。
小马公公还要赶着回京,给华阳留下四箱赏赐以及三封家书就告辞了。
家书分别来帝后与太子,华阳靠在次间临窗的榻上,看得津津有味。
陈敬宗进来了。
华阳警惕地往里面挪,同时捡起另外两封家书,一副防着陈敬宗窥视的模样。
陈敬宗没往她身边凑,见四个箱笼还摆在屋里,他一一打开看了看,全是绫罗绸缎,以及御寒的上等皮毛斗篷,而这些东西,明明她自己也带了几箱子过来。
“皇上、娘娘还真是疼你,唯恐你在这边吃苦。”
坐在椅子上,陈敬宗对榻上的公主说风凉话。
华阳看着信,漫不经心道“谁让我招人疼呢,不像有的人。”
夫妻俩在各自父母面前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陈敬宗淡然喝茶“你再招人疼,还不是嫁了我。”
华阳
他到底是自贬呢,还是在自傲
当天夜里,夫妻俩睡得好好的,忽然被一阵喧哗吵醒。
陈敬宗侧耳倾听,猜测道“三嫂大概要生了。”
华阳眨了眨眼睛。
她知道罗玉燕这胎是个女儿,却并不记得孩子出生的具体日子,别提侄女,她连陈敬宗的生辰都是他死后才记了下来。
为什么会记住,因为陈敬宗的忌日与生辰,是同一天。
他活着时,自己不在意不张罗,家人们也不会再特意为一个成家立业的大男人庆生。华阳嫁过来的第一年,婆母倒是对她提了提,华阳给婆母面子,当晚叫厨房给陈敬宗做了长寿面,这家伙居然以为她在暗示什么,好好地洗了一个澡,一直折腾她到半夜。
第二年婆母再委婉提醒,华阳怕陈敬宗又乱来,只当不知,陈敬宗好像也根本没记着,照旧早出晚归地当差。
后来他死在战场,噩耗传来,华阳听婆母哭诉为何是这一天,才明白他竟是死在生辰当日。
怎么有这么苦命的人
黑暗中,华阳同情地抱住了陈敬宗。
陈敬宗愣了愣,马上反抱回来,一手别开她散乱的长发,就往她脖子上亲。
华阳
她拧他的胳膊。
陈敬宗深深吸气,撑起上半身,看着她道“我以为你想要。”
华阳“女人生孩子如闯鬼门关,既然知道三嫂要生了,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心思”
陈敬宗“她生又不是你生,与你何干”
华阳只把他推了下去。
陈敬宗白高兴一场,仰面躺着,对着帐顶平复身体。
这边安静,前面浮翠堂的动静越来越大,没过多久,罗玉燕痛苦的叫声传了过来。
这是华阳第二次听她叫了,叫得她也身上难受,她连陈敬宗的那个都怕,无法想象生孩子该有多煎熬。
她急着转移注意力,于是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男人。
陈敬宗“既然不想,少动手动脚。”
华阳收回手,面朝他躺着,小声道“我怕疼,以后咱们只生一个,你觉得如何”
她不喜亲近别人家的孩子,却想有自己的骨肉,但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再多。
陈敬宗刚平复下来的呼吸立即又重了“大半夜的,你真要跟我聊这个”
华阳“跟你说正经的呢。”
陈敬宗“正经能生出孩子来”
华阳
她生气地背了过去。
陈敬宗却贴了过来,修长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不许她躲。
他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把她的力气都咬没了。
片刻后,他问“真想给我生孩子”
华阳气息不稳“什么叫给你生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是给我自己生。”
陈敬宗“行,只要孩子是我的,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一个不少,十个我也不嫌多。”
这话又满满的全是不正经,她就一个驸马,孩子不是他的,难不成她会给他戴绿帽子
华阳继续拧他。
陈敬宗按住她的双手,明明知道不可为,还非要白费力气。
华阳的中衣也是织锦的料子,很薄的,这要是被他蹭坏了,丫鬟看见多丢人。
“够了。”她努力装出一点都不喜欢的语气。
陈敬宗又赖了一会儿,声粗气重地躺到一旁。
华阳看着他模糊的脸庞轮廓,睡不着,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
半晌,她摸了摸陈敬宗的胳膊“我想要孩子,可也不想太早就生,咱们多等几年行不行”
陈敬宗偏过头,声音微冷“什么意思等的这几年都不许我碰你”
华阳“不是,只是晚点生孩子,总有别的办法避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