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玉不同,方浩清是真的没注意到元宝的存在,自然也不会知道方玉平就在屋里。
对于温玉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不要,实际上比谁拿得都多的继母,方浩清不满已久。
如今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要痛打落水狗,先给自己出口怨气再说。
唯一让方浩清没想到的,是方玉平居然躲屏风后面。
看见方玉平如此暴怒的样子,方浩清下意识缩起脖子,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巴掌。
可臆想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到来。
方浩清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去,却见祖母已经牢牢抓住父亲的手腕。
此时的方玉平面露痛苦之色母妃,我的手要断了。
余光却轻声笑道你媳妇是我气倒的,你不敢同我计较,便用孩子撒气,还真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捏。
方玉平一边求饶一边向余光道歉,谁知余光非但没放开他,反而摘下眼镜对身边的郑嬷嬷交代你把屋里的人都带出去,我同玉平有话要说。
明明聊的好好,这货动什么手呢,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瓜了
余光笑的虽然温柔,却异常渗人,郑嬷嬷不敢反对赶忙应诺。
等最后一个闲杂人等走出去,余光微微活动下身上的关节儿啊,咱娘俩聊聊吧
感觉到手腕上的压力猛然增大,方玉平的嘴唇抖了抖他可以拒绝么
今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郡王府一下便请来两位御医。
因为兴安郡王夫妻俩都病了。
温玉生病,已经是全京城心照不宣的事。
若他们家里出现这样的人,也会第一时间让对方病死。
郡王府这都属于常规操作。
放在别人家,只会死的更快些。
至于所谓的找御医,那都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就是不知兴安郡王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就病了
难道真是对郡王妃用情至深,着实让人想不通,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倒是有那多事的同御医打探过情况,可御医却只是笑而不语。
御医的态度,给这件事更增加了神秘感。
可这边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
郡王府的事,很快便被某位官员家中正妻带人上门打外室的消息掩盖了。
倒是郡王府中伺候的人,各个都讳莫如深。
他家王妃居然对郡王爷下了毒手。
他们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郡王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了整个王府,听的人心惊胆战。
他们也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如同一滩烂泥。
其实他们也不是非要请两名御医进府的。
可第一位御医来的时候,单单只是看了眼,便直接让他们另请高明。
因为郡王爷身上能被拆开的骨头,基本都被余光卸开了,就连手指脚趾都变成了几段。
换句话说,方玉平身上没有伤,但是他碎了
像这样的情况,必须找骨科专精的副院判大人。
见方玉平晕了醒,醒了晕,身上也渐渐肿起来,下人们当即拿着方玉平的牌子去请副院判。
可饶是经验丰富的副院判,也被方玉平的情况惊呆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碎的人
余光拆方玉平只用了半个时辰,可副院判将方玉平拼起来,却用了一天一夜。
这期间方玉平的惨叫声就没停过,副院判也很好奇方玉平为何会伤成这样。
但郡王府的下人都不敢说实话,只说
方玉平是自己摔的
副院判虽知道这些人没说实话,却也没继续往下问。
郡王爷这样的身份,被人伤了不但不能找对方麻烦,甚至还要主动帮着隐瞒。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的身份是郡王爷惹不起的。
这样一来,必然会涉及到一些隐秘。
对于这些大户人家的隐私事,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拆骨头的手法相当刁钻,每根筋脉都要重新梳理。
有些接好的关节还要不断的拆开,再重新连接在一起。
关键是兴安郡王根本不配合,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停挣扎。
单单一只手臂,就用了他两个时辰。
无奈之下,副院判只能让人拿着他的牌子,去他家药堂叫了三个徒弟过来。
这些徒弟跟着他的时间久了,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让已经接好的关节再次脱臼。
直至第二天晌午,方玉平的情况才终于稳定下来。
谢绝了郡王府留他住下休息的提议,副院判坐上郡王府安排给他的轿子离开。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郡王爷的侧耳房中似乎有人。
从那门口进出的仆从衣着来看,对方的身份似乎还不低。
至于这人是谁,副院判便不敢猜了。
方玉平哭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