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面子,心说孩子以后肯定忙,没想到这就回来了。
桂苗偏了偏身子,跟人介绍“妈,这是我朋友,钟医生,他抱着的是他的宠物,没事哈,蛮乖的。”
熊静她姥姥本来觉得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孩子莫名其妙的,还抱了个奇怪东西,用襁褓裹得严严实实。一听说是医生,笑容立刻写到脸上,赶紧给人家倒水“钟医生来了就好,现在我们这边,特别缺好医生。”
桂苗仔细端详她“哎呀,你看你的眼睛,都快成熊猫眼了”
熊静她姥姥“全市人民都有熊猫眼,待会儿你出门看看。”
孩子姥姥讲,这几天,一到半夜十二点,整个城市就像打开了一个莫名的开关“呜哇呜哇呜哇”从各大小区、各个区民楼到各个幼儿托管宿舍,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叫。小孩子肺活量极大,声音穿透力很强。哪个地方都会有小孩子。他们这么一口气哭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弄得整座城市的人都睡不着觉。
桂苗的娃娃熊静,来到姥姥家后第三天就加入了夜哭大军的首次集体大哭。孩子从那时起连着夜哭了一星期,他们这一家人,属小朋友的眼圈最黑。
钟意看了一眼,小娃娃已经睡着了,眼周黑得像涂上了一圈眼影。
“我爸呢”桂苗问。
熊静姥姥“上公园了,他们老头子都聚在一起抄诗呢”
桂苗“这么有雅兴”
熊静姥姥“雅兴个什么啊都在一起抄那个夜哭郎的诗啊,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办法,说是每天抄上三百篇,贴在大街上,这么弄一个月,孩子就不会哭了”
正说到这里,门口传来一句大声责骂“有的孩子爷爷简直是不配做爷爷自己抄不完的诗,竟然还要偷别人的,写上自己孩子名字”
桂苗喊了一句“爸”
熊静姥爷这才发现女儿回来了,家里还来了客人,一下子换了副表情,又和颜悦色起来。
桂苗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熊静姥爷气不打一出来“今天,我们这群老头子都在写夜郎诗,有个孩子他爷爷说自己字丑,说要学习学习我们的书法,其实是偷了好几张夜郎诗我说我怎么越写越少呢后来大家发现了,也晚了,人家早都加上自己孩子名字了。”
桂苗尴尬地笑了“虽然那人偷东西不对,但是夜郎诗这个东西,到底有用吗这个办法,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
熊静姥爷“我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但是现在世道这么邪乎,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熊静姥爷喝了一口水,跟桂苗和钟意讲听说这孩子到时间不睡觉,是因为春米市的人得罪了一种神明。所以大人要多写写、多张贴这种诗,请求神明宽恕。大家还传起这种神明的形象,传得有鼻子有眼。
“听说这个神明,是个小孩子,一般围着个肚兜。”
话音一落,钟意就看向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做会议记录的室童,其他人瞧不见他。他心想这也能撞衫啊。
室童闻言一怔,睁大眼睛,垂头捏捏自己的红肚兜。
娃姥爷“对了,还戴着个瓜皮帽。”
室童挠挠自己的瓜皮帽。
“涂着大红脸蛋。”
室童跟钟意对视,这娃娃火力壮,脸蛋每天都红似苹果。
娃姥爷“还听说拇指那么大,根本长不高他嫉妒所有的人类小孩子,才想闹得他们睡不着觉,让他们长不高这个坏神明叫室、室什么玩意儿”
钟意呃
室童跳起来“谁在诬陷我气死我了我现在还用担心长不高吗我每天都在吃长高高大补餐按时监控骨龄”桌子上一小堆招待客人用的瓜子山,都因为他的暴怒,噼里啪啦地滑坡了。
钟意一把薅过室童,揉在自己怀里。维护员工清白,是他做院长应尽的本分。
他斩钉截铁地“桂叔叔,你们肯定搞错了,你们说的这个神明,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娃姥爷看了眼桂苗这医生好奇怪。
桂苗“嗯,钟院长说得对,你们信他。”
室童本来委屈得小脸一皱,看到院长竟然这样公然为自己辩护,感激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泽刚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喻亮给他拖进来一个大麻袋,还有一只高压锅。
白泽
喻亮想笑又不敢笑,绷着脸道“刚刚门外有人喊我收快递,我一推门,根本看不见人。低头一看,好家伙,是赑屃这个活了千年的老家伙,后背上放了这些东西。”
“赑屃,好歹也是龙的崽子,驮碑神兽,能背负三山五岳呢您猜它怎么说”
白泽怎么会知道。
他也是极难得看到助理笑成这个样子。
喻亮“它这么说的这三山五岳,根本用不着我背,那些石碑杵在地上,好端端,也不需要我的庇佑。我不如发挥自己的强项,做些有用的事。钟大夫建议我做个妖怪物流公司,我觉得甚好。”
喻亮学它拖着嗓子,模仿地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