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大才,我竟从未想过,用物理实验来解决历史难题。”
“历史也是一门科学啊,历史是活的,又不只停留在故纸堆里。”
“姑娘所言极是。”
聂广义这会儿是把所有的智商都用在了和梦心之聊天上。
以至于恐飞那边,由于分配到的智商为零,直接理解不了什么叫恐惧无知者无畏,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
既然都这么顺畅地聊到这儿了,梦心之不免也会想要得到一些解答。
她指了指自己被冰块夹击的手臂,问道“刚刚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方才不是和姑娘解释过了嘛。”聂广义硬着头皮回答“我对机上广播过敏。”
“然后呢”梦心之并不觉得,过敏能用来解释她手上的伤。
“然后就是,一过敏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聂广义说,“就和人格分裂差不多。”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要么,为了省十块钱,凑单多花了好几百。
要么,为了掩盖一个小小的缺点,去暴露一个大大的。
聂广义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已经达到了至高境界没有缺点创造缺点也要暴露。
“你是不是恐飞”梦心之透过现象直击要害。
“怎么可能”聂广义说“我一大男人,恐个什么飞,你看我像是恐飞的样子吗”
聂广义问得认真。
梦心之回答得也很认真“不像。”
“这不就对了嘛”聂广义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情绪。
还没高兴半秒,就听梦心之笃定道“你就是。”
“诶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
“我相不相信人,和我是不是姑娘有什么关系”梦心之道,“就像我车技不好,也不是因为我的性别,而是因为我还没有熟练。”
梦心之把话题带了回去。
聂广义的那句你一女孩子开什么车,令她印象深刻。
“我不是这个意思。”聂广义赶紧接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聂广义愣了愣,反问道“是啊,我是什么意思呢”
聂天才的这个反问,堪称釜底抽薪。
他这么一问,梦心之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总归,梦心之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最终来了一句“等下了飞机,就和我爸爸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聂广义赶紧接话。
“商量怎么去佛罗伦萨最好。”梦心之这是又一次把话题倒回到了被抓伤之前。
“这有什么可问的我宗极大哥肯定是听我的”聂广义盲目自信的样子,神采飞扬得很是有些特别。
梦心之选择暂且跳过“聂先生过敏的时候,是会人格分裂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对吧”
“对对对对对,都是分裂出来的那个搞的鬼,本尊根本就不晓得分裂出来的那个小哥在干什么,我替分裂小哥向姑娘道个歉。”
只要不是基于本尊的行为,道歉一类的话,也就不是难以启齿的语言。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分裂小哥,等会儿再有广播的时候他还会不会这么做。”梦想之把冰袋拿开了一下,指了指自己泛红的位置。
她可以原谅聂广义刚刚的行为。
但不能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他”
聂广义没办法替他自己的分裂人格回答这个问题。
他明明都应把所有的智商,从恐飞那里抽离了,这会儿却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恐惧。
他现在的恐飞程度,已经超越了他自己的认知。
他虽然不是真的分裂,却也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在极度恐飞下的反应。
看着聂广义为难的样子,梦心之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式“我和安全员把位置换回来好了。”
说罢,梦心之就开始解安全带。
聂广义急了。
已经没有了可以让他义愤填膺的信,如果姑娘也走了,那他就失去了对抗恐飞的最后一丝可能。
可要用什么理由来挽留呢
“姑娘莫急,你这手还需要再冰一冰。”
梦心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道“没关心的,反正已经这样了。冰不冰都一样青。”
梦心之站了起来。
聂广义一把拉住她的手。
这一次是轻轻的。
带着点哀求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梦心之没想过会听到这样的一句话。
尤其是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聂广义的嘴里说出来。
梦心之很少会让人尴尬。
如果不是聂广义的伤害指数实在是太高了,并且真的有可能直接把她的胳膊掐断,她是绝对不会说出要把位置换回去这样的话。
梦心之已经下定决心要优先保卫自己的手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