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晴好。
春光柔柔地照在枝头,给仍残留着一丝寒气的清晨增添了些许暖意。
早自习还没开始,一班教室里却已经安静了下来。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年,学霸们都在争分夺秒地学习,谁也不肯落于人后。
后排,孙浩翔做贼一样前后瞄瞄,没见到孙福安的身影,顿时放下心来。从桌洞里掏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边吃边用胳膊肘捅了捅贺明杰“薄哥怎么了笑一早上了。”
贺明杰昨晚跟一道数学大题杠上了,研究到后半夜才睡,这会儿正靠在墙上打盹。闻言,迷迷糊糊往前看了一眼,不怎么在意道“没吧,他不总那样。”
“屁”孙浩翔咽下嘴里的包子,喝了口水,“你瞅瞅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说没好事我都不信。”
贺明杰顿时来了兴趣,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确实像孙浩翔说的那样,薄晋心情非常不错。连爱不释手的菜谱都不看了,目光
嗯,目光落点是谢阮座位。
贺明杰习以为常地转开眼,打了个哈欠“大概昨晚被小谢喂了甜枣吧。”
最开始两人一起睡的时候他们还会大惊小怪,少不得凑过去八卦几句。现在早习以为常了,毕竟狗粮再多吃了这么时间也该习惯了。
“哦。”孙浩翔瞬间从跃跃欲试变成了波澜不惊。
被薄晋摧残了这么久,不生出点抗体才奇怪。
然而两人还是低估他薄哥了,事实证明,只要他想秀,在座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掉。
孙浩翔目光呆滞地看着桌上那把红通通的喜糖,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在教室,而是误入了什么婚庆现场。
就连向来淡定的潘宇也被搞蒙了,姿势僵硬地捧着那把喜糖。仿佛手里放着的不是糖果,而是什么定时炸弹。
“这、这什么”
“不认字”薄晋稳如老狗地坐在椅子上,无比自然地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喜糖啊。”
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解决,他和谢阮全是真正一辈子定下来了。这么个大好的日子,他发点喜糖庆祝庆祝怎么了。
潘宇“”
是喜糖没错。
但你没事发什么喜糖啊
贺明杰脑子一抽,一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你跟小谢结婚了”他整个人晕乎乎的,已然被薄晋弄的神志不清了,下意识道,“那那我们是不是要随礼啊。”
潘宇“”
孙浩翔“”
朋友,你在说什么清醒一点啊
这话薄晋爱听,给了贺明杰一个上道的眼神“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孙浩翔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个嘚瑟样,弯腰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反唇相讥“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结婚,美不死你,你看小谢同意么。”
谢阮刚去洗手间了,现在还没回来,这给了薄晋极大的发挥空间。他眉头一挑,用舌尖将嘴里的糖块拨到一边,施施然道“怎么不同意你们见得少不知道,他特别在乎我。”
指了指桌子上吃到一半的早餐“看到没,他买的。我说人太多懒得排队,随便吃点算了。他
不听,偏要去,怕我吃不好。”
孙浩翔“”
孙浩翔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正要说点什么,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旁边多了道身影。谢阮上厕所回来了,不知道站那儿听了多久。
孙浩翔幸灾乐祸地看了薄晋一眼,坏心眼地闭上了嘴,没提醒他。
这人最近越发不像话了,就该有人出来收拾收拾他。
然而薄晋多了解他啊,一撅尾巴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瞄了瞄,果然发现了一旁冷着脸积蓄怒气的谢阮。
咳了一声,一句话结束了话题“你们以后别瞎打听,这是我俩的事,不方便跟你们说。”
孙浩翔贺明杰潘宇“”
谁他妈打听了要不要脸啊你
谢阮木着脸在他腿上踹了下“让让。”
当他没听到吗,明明都是他一个人在说
薄晋被踹了也不生气,顺势侧身给他让了位,伸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谢阮一惊,有心让他收敛点,教室里那么多人呢,万一被人看到了多不好。可偏头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眸子,不知道怎么的,心忽然软了。
就随便吧,反正、反正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谢阮耳根子泛红,从书架里抽出一本书翻开,被牵着的那只手始终没动。
世人都爱看热闹,更何况这热闹就发生在身边。一班同学书也不看了,趁着早自习铃还没打,纷纷凑了过来,连吃带拿还不忘调侃。
“呦薄神,怎么了这是,平白无故的发什么喜糖啊。”
“对啊薄哥,发生什么好事了,总不能让我们吃的稀里糊涂吧。”
顺便还不忘意有所指地看一眼旁边故作严肃的谢阮,咬着耳朵窃笑。
大家同在一个班,有什么秘密根本瞒不了。薄晋和谢阮的事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