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的叔叔。”
贺金庆低头,看着那只白皙修长、明显跟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手。瑟缩了一下才伸手握住,姿态不自觉矮了下去“你好你好。”
“多谢你这些年来对谢阮的照顾,”沈西洲的表情温和又诚恳,“我也有孩子,知道养孩子多花钱,幸好谢哥当年留下了不少东西”
他礼貌起身,将刚刚陈薇看过的文件递给贺金庆“谢阮的花费就从这里出,这些年用了多少等交接完一起补给你,总不能让你费心又费钱。”
谢阮花钱
谢阮花个屁钱
贺金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说陈薇嫁过来的时候手里握着大笔钱,只说谢阮,小学到初中是义务教育,上了高中又因为赵明的原因减免了所有学杂费。
除了吃穿用度,就没有其他的支出了。
更何况谢阮小小年纪就开始给家里干活。他长得好,那些上班族看到他小小一只大早上站在外面卖东西,总会心生同情。
这一同情,可不就过来买东西了。
不然这附近那么多便利店,怎么偏偏他家赚钱。
去年在网吧,薄晋不小心看到谢阮的身份证,知道他已经满了十八岁还有些疑惑,不明白他怎么会晚一年上学。
原因就出在这,贺金庆舍不得便利店没了这棵小摇钱树,生生把谢阮的入学时间拖晚了一年。贺金庆手指都哆嗦了。
如果按照遗嘱上说的,陈薇手里的财产大部分都属于谢阮。
那他怎么办
这些年来他沉迷买股票,赔了多少钱自己都记不清了,反正有陈薇兜底。还补给他,一项项算清楚的话,他补给谢阮还差不多
沈西洲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喝了半杯水。将贺金庆的仓皇狼狈尽收眼底,微微一笑转向陈薇“嫂子你再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挑个时间办手续吧。”
悬着的大石头轰然落下,贺金庆心里一凉,一屁股跌坐到了沙发上。
家里发生的变故暂时没传到谢阮耳里,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快到了,他正在薄晋宿舍埋头苦读。
孙浩翔嗑着瓜子过来串门,没见着薄晋,反而看到了奋笔疾书的谢阮,忍不住心有戚戚“小谢你也太拼了吧。”
这就是学霸的恋爱吗
放学不拉小手也不亲小嘴,反而一起学习,是他理解不了的境界了。
这事儿潘宇知道点内情,过去瞄了一眼说“薄哥给他布置了任务。”
“哈”孙浩翔难以置信,“他是魔鬼吗这都要考试了,不让小谢放松反而还给他加作业”
这样的人到底凭啥能脱单他不服
“就是,”谢阮放下笔抬起头,忿忿地加入了抨击薄晋的行列,“太不人道了。”
他不就说了句可能考不到他以后的大学吗,至于这么折腾他么
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累的
贺明杰把手里的瓜子分了谢阮一半,跟着摇头“不人道不人道。”
孙浩翔把瓜子皮吐到垃圾桶里,翻了个白眼说“你理他干什么,晾他几天看他还敢不敢了。”
谢阮眼睛一亮,听起来似乎好像是个好主意啊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谢阮后颈一凉,缓缓转过头去。
薄晋拎着塑料袋施施然走进来,微笑“不人道”
又看向孙浩翔“晾我几天”
孙浩翔吓得屁滚尿流,手里的瓜子掉了满地。
他一边吭哧吭哧地捡,一边小声逼逼“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贺明杰缩着肩膀帮忙“不知道,没看见。”
“属猫的吧,走路没声。”
“也可能是故意吓我们。”
“个狗东西”
薄晋咔嚓一声踩碎了不知道谁掉在地上的瓜子皮,路过地上蹲着的三只大号蘑菇,微笑“需要我请你们出去吗”
“不不不”
孙浩翔仿佛得了什么特赦令一般,立马从地上跳起来。一手拉着潘宇,一手扯着贺明杰,以跟他身形不符的速度嗖得一下冲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自动关上了。
薄晋将塑料袋放到桌子上,拿出里面的关东煮,看着垂着头一声不吭的谢阮。半晌,忽然笑了。
谢阮被他笑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今天去得太晚,关东煮卖得差不多了,本来以为只能吃素”薄晋慢条斯理地下校服拉链,一颗颗解里面的衬衫扣子。低头亲了下谢阮耳垂,用一种令人酥到骨子里的气音道“谢谢宝贝儿给我开荤的机会。”
谢阮浑身一颤,捂着泛麻的后颈一个战术后仰“你胡说什么”
跟薄晋相处这么久,他早已明白此开荤不是彼开荤。
薄晋倾身,将他逼到角落,抬手握住他的腰“不是嫌我不人道么,那今晚就好好试一试。”
谢阮心脏不争气得砰砰乱跳,他试图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