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眼睛,这次说什么都不听薄晋的了,挣开他的手三下五除二地跑进了楼里。
身后,薄晋的唇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到家后,薄晋第一时间打开了暖气。
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谢阮脱掉身上的外套,打开饭盒推到薄晋面前,有些局促道“吃吧,酸菜猪肉馅的,不知道你不喜欢。”
第一次做这种事,他有点不好意思。
薄晋夹起一个饺子,心情大好地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他不是因为饺子是谢阮送的而刻意夸赞,这饺子确实挺好吃的。馅儿鲜皮薄,因为晾过水分皮稍微有点硬,正好是他喜欢的口感。
谢阮偏了偏头,掏出手机“那就好。”
顿了片刻,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问薄晋“你今晚吃饭了吗”
除夕吃饺子是惯例,若是吃过饭尝一两个就行了,别吃撑了。
看出他在想什么,薄晋失笑,摇头道“没吃。”
年会是包括餐饮的,但他过去点了个卯就走了,别说吃饭,连水都没喝一口。早就饿了,谢阮这盒饺子对他来说就是及时雨。
“真的”谢阮怕他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故意这么说的。
“真的。”薄晋放下筷子侧过身,抬起下巴示意谢阮,“不信你摸摸我肚子。”
谁要摸他
谢阮嫌弃地往后倾了倾,用行动来表示拒绝。
薄晋也不在意,他是真饿狠了,蘸着醋碟很快便将一盒饺子吃了个一干二净,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
吃过饭,两人窝在沙发上边看春晚边说话。
薄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谢阮的手指,问他“今晚留下来吗”
谢阮发现薄晋很喜欢这样肢体接触的小动作。倒不是要干什么,就是单纯想挨挨碰碰。
谢阮犹豫了一下。
他其实早就打算呆在这儿陪薄晋过年的,就是不知道
谢阮吞咽了一下,不知道薄晋这句话有没有其他的更深层的含义。
见见他迟迟没有说话,薄晋挑眉“这很难回答吗”
“没”谢阮咳了一声,掩饰性地喝了口可乐,“留、留吧。”
反正只要他不愿意,薄晋应该会由着他。况且谢阮垂眸擦了擦嘴角,耳廓微微红了。况且真要发生点什么也没什么吧,他马上十八岁了,四舍五入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薄晋眼睁睁看着谢阮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耳朵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到最后几乎都要滴血了,蓦地明白了他刚刚在踟蹰什么。
薄晋失笑。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从认识谢阮后,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梦、洗过多少条床单,但现在还没毕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还是知道的。
虽然很想就是了。
薄晋摸了摸鼻子,觉得耳朵也有点热。他清了清嗓子,把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倾倒出去,岔开话题“反正放假没事,你多呆几天”
谢阮摇头“不行的,我们家初二要走亲戚。”
薄晋又问“哪头的”
谢阮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贺晨他爸那边的,我妈娘家没人了。”
其实谢阮是真不想去,也不是说贺家人不好。贺家都是朴实人,唯独出了贺金庆这么个奇葩。他就是觉得自己在亲戚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大家都对他很客气,但客气过头就变成了生分。
这次愣住的人变成了薄晋,他诧异道“你妈妈一个亲戚都没有了”
谢阮这个年纪,他妈妈也就四十岁左右。早年的人结婚早,他外公外婆可能还不到六十岁,这个年纪就全没了
而且就算长辈没了,那兄弟姐妹呢总有一个吧。
“没有,”谢阮其实对陈薇那边的亲戚还真不了解,从小就没见过,他努力回忆,“我妈老家是山里的,她说有一年遭了泥石流,她家人都没了。”
薄晋眯了眯眼,直觉不正常“什么时候的事”
谢阮想了想,说“好像是她出来的打工那一年,我妈命大逃过一劫。”
太巧了,薄晋从不相信巧合。当然,他和谢阮的缘分除外。
知道谢阮了解的也不多,他没再问下去。大过年的提那个女人没得败坏心情,只把这个事记在心里,以后查证。
“嗯,”薄晋点头,“没事,反正你今年多了一个可以走动的亲人。”
谢阮迷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个亲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是吗”薄晋理直气壮地反问,“别拿老公不当亲人。”
谢阮“”
来了来了,薄晋的厚脸皮虽迟但到
谢阮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到薄晋空荡荡的家。想到如果不是自己过来了,他就要一个人过年了,心里忽然有点酸。
“我”他轻轻用手指勾住薄晋的手,垂眸小声道,“我也是。”
他说得含糊,以至于薄晋一开始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直到触及到他羞赧微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