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拓一度红了眼眶。
只要关乎女儿,威风凛凛的盛总就格外情绪化,想到一晃眼自己的小女儿居然都毕业了,他既是不舍,又是感慨时光飞逝。
“好了好了。”沈常沛哭笑不得,“女儿都结了婚的人了,毕个业算什么。”
大家顾忌着盛拓的面子,没告诉江开。
但盛悉风这小棉袄漏风,一等空下来就跟江开说了,当然目的不是为了爆亲爹的糗事,她只是很感恩“我爸真的好爱我。”
江开不禁回想到婚礼上的老丈人,牵着盛悉风出场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但当把盛悉风的手交出去,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到他手背上。
时至今日,江开仍记得这滴眼泪砸在自己手上的力量,那是身为父亲最无可奈何的痛。
他跟盛悉风开过很多次玩笑,有关生儿生女,但内心深处他无所谓孩子的性别,反正无论男女,他都会成为自己理想中的父亲,去弥补他缺失的那一部分父爱。
听着盛悉风说起她的父亲,他忽然心生退意“盛悉风,我们别生女儿吧。”然后又开始说胡话,“如果真生了个女儿,就给她洗脑成不婚族。让她永远留在爸爸妈妈身边。”
“”盛悉风提议,“不如我先给我爸洗脑成你这样。”
“那不行。”
江开双标。
老丈人要是跟他一个想法,他还怎么复婚。
毕业典礼结束以后,503寝室四个女生动身飞往维也纳。
盛悉风没带小提琴,也拒绝了沈常沛想为她联系酒店准备钢琴的提议。
自从盛悉风捡起琴,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和谐了许多。
练琴对她来说不再是一件痛苦的事,如今她只要没有要紧的事,就心甘情愿泡在琴房不出来,不嫌烦也不嫌累。
沈常沛虽然有些微词,但没有强迫她,更没有和她闹什么不愉快,尤其得知寝室其他三个女生也打算荒废几天专业,痛痛快快玩一场,她更说不出反对的话了“旅游好好玩,但等回来一定要补回来。张弛有度。”
在飞机上的时候,盛悉风暗暗跟江开打听了一番,他面临的是本年度第一个三连背靠背,不难听出他忙得昏天暗地。
于是她就没跟他提自己的动向。
而且除了赵梦真是申城本地人,韩凌飞和孙晓都是外省的,寝室四人下次聚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她觉得比起一解相思,珍惜这趟旅游更要紧。
但江开还是从母亲口中得知了她的动向。
他给她发定位“你过来。”
盛悉风不肯,她们好不容易抢到了某位世界级音乐大师的音乐会门票,她舍不得不看。
音乐会还比不上他重要,江开已经有点不高兴了,但为了不跟她闹不愉快,还是妥协“那明天。”
盛悉风就跟他掰扯这趟旅行对她们寝室的意义。
江开完全不理解她所谓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凑齐“我们复婚的时候,不就能叫她们过来喝喜酒”
盛悉风重点跑偏“你准备再办一次婚礼”
“当然。”江开不假思索。
他们上一次婚礼,与其说是给他们办,不如说是给两个家族办的,而本该是当事人的主角年少无知,连对方的心意、甚至自己的心意都未曾知晓,根本没能融入其中,像两个提线木偶,稀里糊涂走完了仪式。
他要清清楚楚再娶她一次,虔诚而真心地告诉她“我愿意”,为她戴上自己赚钱买的婚戒,最后亲吻他的新娘。
对了,还要有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夜。
盛悉风觉得不妥,别人指不定以为他们想份子钱想疯了,她才没他那么厚脸皮,而且该怎么跟别人解释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再办一次婚礼
“你不想穿婚纱”江开非常精准地捏住了盛悉风的少女心和公主梦。
虽然穿婚纱的诱惑确实非常大,但盛悉风理智尚存“我已经穿过了。”
江开“我给你买更漂亮的。”
盛悉风“不要麻烦了。”
“可是我想办。”
“我不想。”
“我想,你配合一下。”
“”盛悉风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热衷办婚礼的。
不是说男人都对自己的婚礼毫不在意吗怎么到他们这里就反一反。
“到底你是公主我是公主”
江开再次暴露出不达目的不择段的本性来,居然直接认下“我。”
盛悉风在他的胡搅蛮缠下,她为了稳住他,勉强松口,反正复婚还没提上日程,说再多都只是纸上谈兵。
解决了婚礼分歧,话题又回到,但盛悉风还是铁了心要陪室友。
说到后来,双方就有些不愉快。
“我就不来。”她来了气,“你叫我抛下室友,你怎么不抛下训练。”
200公里的路程,开车来回要耗费不少时间,他的训练紧张,如果见面,路上时间肯定是由她支出才比较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