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锡舟莫名其妙看他俩一眼,不知道他俩演的哪出,他也没兴趣知道,抬手招呼江开“驸马,干活了。”
怕被拒绝,还强调“去年前年你不在,你的活都是我给你干的。”
江开倒是特别好说话,去屋里放了东西出来,还真接手了任务,拿着福字贴在门上比划高度。
沈锡舟难以置信自己这么容易就把任务甩了出去,本以为要发挥三寸不烂之舌才能使唤得动江开。
他随口贫了句“干什么亏心事了,这么听爸爸话。”
江开睨他一眼。
沈锡舟生怕他又把锅甩回来,连忙说“我不说话了,你贴你的。”
他烦死了这活了,看着简单,可谁叫他有个强迫症十级的老妈,如果贴歪了或者没贴平整,她就要抓狂。
但如果是江开贴的,沈常沛就会格外宽容,到底不是自己的儿子,总归要留几分客套的。
盛悉风自然也在旁边看,鸡飞狗跳三人组就是要黏在一起才正常。
她和沈锡舟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江开身后,开启指挥模式,但两个人意见不统一,她说往右,沈锡舟说刚好,她说太低,沈锡舟说太高。
唱双簧似的。
江开被他们两个烦死了,从怀疑到确定他们就是故意的鸡飞狗跳三人组随便拎两个人出来,都能成立一个小团体对付剩下那个,只不过平日里,多是盛悉风充当被针对的那个角色。
他揭开贴纸背后的离型纸,准备大刀阔斧直接贴。
兄妹俩当即在背后嚷嚷上了。
沈锡舟“就让你办这点事,你就不耐烦啦”
盛悉风“就是,头回来过年,就这态度”
江开回头,看了盛悉风一眼。
今天天气不错,暖阳的金芒给她乌黑的头发渡上金边,头顶一圈都是纤毫毕现的毛茸茸,她没化妆的脸很是幼态,加上那副颐指气使的表情,显得格外生动可爱。
这一瞬间他极为恍惚,甚至忍不住怀疑,她和他真的离婚了吗
他们明明好好的,还可以打闹说笑,一起幼稚。
怎么可能会走到陌路那一步
接收到他的眼神,她表情顿时变得僵硬,不过转瞬即逝,只有他这个别有用心的人才能看出端倪。
像美好梦境中乍然出现的一点漏洞,看似微小,却尖锐地刺中他。
提醒他,一切都是假的。
贴好福字和春联,三人一道进屋。
江开和沈锡舟继续被指派干各种零零碎碎的活,盛悉风闲来无事,开始琢磨电视剧剪辑视频的主题和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够的缘故,她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完全不同于她剪辑狼耳夫妇的视频的顺畅,她萌生给狼耳做视频的目的很单纯,看他俩合作的电影喜欢这对c,但他俩不合作,她只能自产粮。
因为热爱,所以她很快就学会了各类图和视频剪辑软件,从不需要刻意定主题或方向,随便翻出二人的一段视频,不管是影视作品还是活动现场视频亦或是饭拍摄像,她都能玩出花来,即便只有短短几秒钟,她也能揪住一个蹙眉,或是一个转身,精准与另一位正主的画面匹配,结合成氛围感拉满的片段。
这些年,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的产粮质量兼备,一直被小粉丝们问“太太难道没有瓶颈期”。
她习惯了随心所欲,目的也只是满足自己,毫无心理负担,只是恰好大家喜欢,可当目的变成大家喜欢,她就束手束脚了。
定了好几个主题,都被她毙掉。
沈常沛从楼上下来,看到她手机开着视频,人趴在沙发上发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悉风,没事干可以练琴吧。”
盛悉风抬眸。
妈妈语气很温和,而且今天大家都在,即便她拒绝,应该也不至于发火,但心里一定会不高兴。
虽然盛悉风一点都不想碰琴,但想让妈妈过年有个好心情,还是乖乖坐到了钢琴前。
一个多月没碰琴,技艺生疏不少,手指也有些轻微的僵化,沈常沛脸色越来越难看,外行人也许听不出区别,可她陪练了那么多年,哪里会听不出来女儿的退步。
气压越来越低。
盛悉风从钢琴光可鉴人的琴身里看到母亲的脸色,她弹不下去了,停下弹奏的动作,目光无意识地在琴谱上逗留着,时间一久,那一个个音符好像会动,蝌蚪似的游来游去。
沈常沛“别说从泉市回来后,你一直没有弹过琴。”
“”
盛悉风无言以对。
已经尝过自由滋味的人,是没法再甘心回到牢笼的,如果要她像从前一样每天兢兢业业练琴,才能维持和母亲之间的和平,那她真的办不到。
“悉风,你到底怎么了你明明一直很乖的。”沈常沛难掩失望,“为什么最近妈妈老觉得好像不认识你了。”
母女俩没有发生明面上的争吵,是以虽然客厅不断有人走来走去,并没有人察觉到这里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