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头脑坐起身,抱着头坐了会,忽然想起昨天蠢狗好像又尿床,江开在她这里过夜来着。
此刻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不知所踪。
说曹操曹操到,小屋的感应器发出“滴”声,一人一狗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门前。
尽管他这两天都睡在这里,但他没忘记这是她的房间而不是他们的,还是出于绅士风度叩了门。
睡衣单薄,盛悉风拉高被子“啊”
江开这才推门进来,全身黑色运动套装,上身修身下身宽松,外套拉链拉到顶,露出一小截的脖子,肩膀宽阔,腰身很细,显得外套下摆有些空荡。
衬得整个人又精神,又清爽。
她抬眸,和他的目光对个正着。
昨夜的记忆纷沓而至。
她记起那个似是而非的拥抱,也记起他的不小心越界。
再后来她就记不太清了,只能凭借一些零星的碎片,经过拼凑,还原出大致的经过,但触目惊心到她不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即便是梦境,都太过旖旎了。
江开一下下替她挠背,待她汗意收敛,皮肤恢复干爽,他的动作也逐渐停止,却并没有把手拿开。
他慢慢用拇指摩挲着她的皮肤,一点点往前绕,绕到她的侧肋骨上。那是个分界点,再往前一步,便是雷池。
他在边缘线上来来回回停了很久,唤她“盛悉风。”
嗓音低哑得不像话,仿佛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
他停顿好一会,时隔两年,又问她那个问题“让不让睡”
也许是因为醉了困了,也许那根本就是个梦,总之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像前一次那般闻风丧胆,甚至保险起见,她还做了确认“房间吗”
“白痴啊你。”他忍俊不禁,“我不就在你房间里。”
她迷糊得不行,忘了接腔。
“我说你。”他追问,“让不让”
她有些为难,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但脑子里全是浆糊,转得很费劲。
“让不让”江开一个劲催她,打断她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的思绪。
“”
“让不让啊”
终于她不耐烦想了,把脑袋拱进他脖颈,胡乱点头。
她太信任他了,知道他不会害她。
不管他要什么,她给他就是了。
得到应允,他径直越过试探边缘,再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这次他要敲骨吸髓,像个贪得无厌的瘾君子。
几乎同一时间,炙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鼻息相融,红酒的醇香在纠缠间四散蔓延,越发麻痹神经。
盛悉风只觉自己直直地融化,他的眼睛涌动着不知名的狂潮,前所未有的浑浊,她怔怔地看着,难以呼吸,险些溺毙其中。
再后来的记忆更为混乱,碎到几乎以帧为单位,每一帧都矛盾而割裂,她似乎也挣扎过,他下嘴好重,手里更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几次换气的空档她都想呼痛,但不知怎的,每次却都忍不住仰头索取。
脑子重新恢复清明,是他松开她,然后抱住她的脑袋,在她头顶克制地喘气,呼吸很重,在寂静夜里被放大,性感得不像话。
他过了很久都没能平静下来,最后忍无可忍掐她脸颊一把,又在同一位置用力亲一下,不知道是跟她说的还是跟自己说的“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说完起身去了浴室,在淅淅沥沥的花洒落水声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而此时此刻,他一派坦坦荡荡站在她面前,清风霁月的模样,根本无法和昨夜的失控联系起来。
“起床吧,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了。”他淡声说着。
盛悉风无法从他的表现里找出半分端倪,她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只是酒足饭饱思淫欲,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梦。
更不可能问他,要真是梦,当他知道她幻想跟他做这种事,他至少笑她笑到八十岁。
她心不在焉吃掉他给她带回来的早餐,又收拾好行李,随着众人一道离开度假山庄。
她把金毛交给江开,自己则驱车去学校,今天她的专业老师在学院有个人演奏专场,她要过去捧场。
车到半道,摸到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她记起自己昨晚睡前将身上的首饰都摘掉放在了洗手间台盆上。
只得掉头返程。
已经有保洁在屋子里打扫卫生,正在给次卧收拾床铺。
盛悉风想到金毛干的好事,拿好首饰,她抱歉地走进次卧,打算道个歉再给点辛苦费,毕竟搬床垫很累“阿姨,不好意思,我们家狗昨天晚上又尿床了。麻烦你们了。”
“啊”两个保洁奇怪地对视一眼,“又尿床了”
盛悉风尴尬地点头;“不好意思。”
“我们没收到消息啊。”其中一个阿姨说着,翻起床褥下看底下的床垫,将整个床垫扫视一圈,“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