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懒得动弹了。
盛拓已经过了气头,再开口又是宠溺满满“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爸爸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现在肯定知错了,以后乖乖的就好了,啊。”
转而面向江开,语气平静中带一丝威严“国庆跟我来一下。”
江开似是早有预料,不卑不亢地应下。
总体而言,盛拓对江开这个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从小看着长大,脾性人品都知根知底,家境样貌、学识谈吐也都没得挑。
所以平日里,该讲究的表面功夫盛拓都可以配合,小夫妻俩有什么小别扭,他也愿意昧着良心帮女婿说话,装模作样指责盛悉风两句。
但盛悉风轧江开车这么大的事,背后必有猫腻,他女儿是娇气了些,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反正盛总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盛悉风受委屈的。
进了书房,翁婿俩人单独面对面,盛拓完全没有掩饰自己兴师问罪的架势,上下眼风一扫,严厉发问“你欺负她了”
盛悉风回房一个多小时以后,江开才回来。
他饭桌上陪着喝了不少,还是平日很少碰的白酒,早已不胜酒力,书房里应对老丈人全凭最后的一丝清明吊着。
他在盛悉风面前没什么可伪装的,进门扶了把门框,醉态毕现,眼神和脚步全卸了力,变得钝而迟滞。
盛悉风正躺在被窝里玩手机,闻声头都不抬,全当他隐形人。
江开也没精力应付她,走到床边直挺挺把自己摔了进去。
静了两秒,耳边响起盛悉风的数落“喂,你怎么连澡都不洗”
大惊小怪。江开翻过身背对她,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别吵”。
他以为盛悉风要跟他秋后算账,事实上盛拓把他叫走的时候,盛悉风就不跟他计较这个了。
就像她五岁那年险些被火烧死,她只是被教育了一通,江开和沈锡舟却被打惨了,因为那件事起源于他们不肯带她玩,骗她躲猫猫,却半下午不去找她,她藏得无聊,刚好藏身之处有一盒火柴,就好奇给点着了。
类似的事情在成长道路上层出不穷,所以江开应该非常清楚,把事情捅到她爸妈面前去,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但他还是说了。
她相信他不会无聊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应该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找能治她的人教育她。
“你怎么过我爸那关的”盛悉风推他的肩。
这狗比不会拿“吃饭”说事吧
调戏老婆两句也就算了,江开总不至于到老丈人面前胡言乱语,他自有一套蒙混过关的说辞。
他扯过被子蒙住头,没料到盛悉风还是不肯放过他,隔着被子戳他的肩膀“我还有个问题。”
他不耐“没加。”
盛悉风莫名“什么没家”
“”江开没回答,摆明了不想理她。
盛悉风不管他想不想,自顾自地问“你跟沈锡舟吵架了”
江开毫不犹豫“没。”
“你们话都不说。”盛悉风当然不信。
江开“说了。”
盛悉风“打招呼不算。”
“”不说个明白怕是别想睡个安稳觉了,江开认命,掀开被子抬眼看她,“没吵架。就是常年不待在一块,各自有新的朋友圈,关系不跟以前那么亲了,很正常吧”
“不正常。”盛悉风不假思索,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江开“”他强撑着精神跟她掰扯,“你从小到大交过的朋友,难道都不会变淡”
盛悉风“是啊。”
人喝醉后比较轴,她一胡搅蛮缠,江开也跟着较真了“高中那个纪寒,还在玩”
盛悉风“她出国了,回国了肯定约,见了面关系还跟以前一样。”
江开再举例“庄殊绝。”
“这个另当别论,她拉黑我了。”盛悉风说,“她都跟沈锡舟分手了,我们还怎么一起玩”再怎么说她也是沈锡舟的亲妹妹。
怕江开不同意,她赶紧甩锅“要怪就怪沈锡舟。”
“嗯,怪他。”江开没钻牛角尖,换人,“那初中那个李优乐呢”
盛悉风“挺好啊。”
江开“小学的陈梦婷呢”
陈梦婷盛悉风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小时候的玩伴早已散落人海,要不是江开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这号人了。
他居然能脱口而出。
她没有再回答他,倒不是因为翻车,她只是发现了更重要的盲点。
赵梦真评价她的嗑c技能轮到自己就哑火,事实上,不是的。
每个有心上人的人,大概都经历过觉得对方也喜欢自己的自作多情。
盛悉风也不例外。
她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真的以为江开对她有意思,不仅凭他天生深情的眼睛和微弯的嘴角,她甚至掌握了不少堪称确凿的证据。
只可惜,那出戏码再盛大再辉煌,也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