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漳城(我可合适)(2 / 3)

“不碍事的大娘,我来我来,不过您今晚怎么炒了那么”简欢口舌生津,手伸过去,碰上菜碟子的边缘,刚想拿起来。

大娘声音一尖,脸上露出几分慌乱,忙阻止“哎呀呀,那个不能动的哩”

简欢的手一顿,抬头看过去“啊”

“那个不是我们的晚膳。”大娘忙让开一步,露出被她挡住的一盘青菜,一盘芹菜炒肉沫,一盘番薯叶,道,“我们的晚膳是这个。”

简欢“”

她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指了指面前那些大菜“那这些是谁的晚膳呀”

大娘走过去,把简欢挤到一旁,打开下方的柜子,拿出两个简单的木质食盒。

她一边将那些菜小心翼翼放入食盒,一边对简欢道“午后我在巷口溜达,谷老头家那个年轻小郎君特地找我,给我钱托我弄的下酒菜,说是想晚上吃顿好的。”

说到这,大娘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小郎君长得可俊哩,大娘活了五十多年,都没见过这么俊的人。”

意识到什么,简欢不再迟疑,蹭地一下起身,摸摸小肚子,顾左右而言他“啊,好撑”

说完作势转身离去。

手里的女孩滑不溜秋像一尾鱼。

顿了顿,大娘又小声和简欢吐槽“不过虽然俊,但太节俭了些。鱼是他自己抓了给我的,田螺也是他自己摸的这一顿罢,我就没赚他多少”

望着身前不知何时已经高了她很多的人,她呼吸稍稍急促,扭动腰肢离开他灼热的掌心,两手下意识抓着身后的树干。

他将酒盏放下,合握在掌心,敛目“但现在在想其他。”

他的视线太过明目张胆。

大娘话头一转“但想想也是,有个谷老头那样的亲戚,可不得节俭点唉,苦了这孩子啊”

简欢戳田螺戳得正欢,嘴角笑意狡黠“那我把他的菜吃完了,可就怨不得我了。”

她挣扎着想扯回手,想溜,想走,说话的时候声线有些不稳“沈寂之,我说真的,你喝醉了,你现下人是不清醒的,你知道罢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明日”

沈寂之抬眸,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半晌轻轻嗯了声。

沈寂之基本没怎么在简欢面前喝过酒。

简欢只当他嘴硬逞强,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简欢放下酒盏,用牙齿轻磨下嘴唇,后松开,问他“沈寂之,你在想你爹娘和师父的事吗”

她昨晚才找到大娘这里入住,期间沈寂之没来找过她,大娘不知道他们是一伙。

江风吹过,简欢身后的银杏叶哗啦啦落下,眼看着要飞到菜里,沈寂之指尖灵力微闪,银杏叶调转方向,落在了两人脚下。

谷山小院的后墙外,有棵挂了只红灯笼的百年银杏树。

着粉色襦裙的女孩盘腿坐着,没什么形象地拿着根银针吃田螺,边吃边问道“你师父人呢”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大娘,很想说,若不是谷山家里没厨房,他可能都不会让大娘赚这个钱。

在简欢看来,沈寂之准备这顿,定然是为了答谢谷山。

吃得差不多后,简欢将手中银针放下,施了个清洁术,拿起酒杯喝了口,余光瞥向沈寂之。

简欢有些紧张地往后退去,看看天,看看地“不早了,我走了”

今夜月明星稀。

简欢“”

那不就是沈寂之

简欢纤长的睫毛颤动不停,瞄瞄左边撑在树干上骨节分明的右手,瞅瞅右边的左手,再看看,上边两只手的主人。

“简欢,你说过,若遇到好看的合适的,你不会拒绝。”沈寂之弯下腰,离她很近,清冷的嗓音像是也沾上了若有若无酒味,微微醉,“那你觉得,当你道侣,我可合适”

沈寂之“我没有难过。”

很明显地,他整晚都有些心不在焉,兀自饮酒,脸上神情比平日还要显得疏离。

江风吹过来,灯笼跟着轻晃,枝头的银杏叶落下,在两人周遭不住地舞动。

简欢的喋喋不休瞬间一滞。

沈寂之跟着起来,靴子踩在落满银杏的枯叶堆上,发出沙沙声响。

简欢的目光带着几分了然和同情,继续安慰道“你不要难过。”

沈寂之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她以前是真的不懂。

也是现下,简欢才发现,他喝多了酒会有些上脸,眼角带着抹暗红,唇仿佛沾了层淡淡的胭脂。

沈寂之执着白瓷玉杯盏,轻抿一口飞幻女儿红,浓密的睫羽动了下,语气平静“他去送梅宜了。”

他的话让人浮想联翩。

沈寂之抬手,将杯盏置于桌面,那双褐色琉璃眸一眨不眨地锁着简欢,轻声“你要把你自己数进去吗”

“可能有事耽搁。”沈寂之回道。

夜色静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主要都是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