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烛光跳动,笼在他身上,简欢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有什么办法吗”简欢看向沈寂之,“这鱼还在游,等它速度慢下来,想必就快到了,我们得想好应对的法子。”
她听起来确实累了,尾音带了几分困倦,软软的,听起来像是在和他撒娇。
他就算不在炼器堂,也给自己规定了每日炼器量。
简欢有些累了,但她也没直接歇,而是强撑着画了些符。
“不能,当然不能”刘道长缩着身子,反应也快,他把包袱放下,从里头把三条比较小的鬼鱼尸首拿出来,递到简欢面前,“小女娃,你肯定是误会了。我不是给自己捡,我是帮你捡的,正想着给你送去呢”
其实根本没什么,她里面还有肚兜,等同于现代的小吊带,又不是没穿。
简欢和沈寂之在肉丘上捡东西,道长刘浒也在捡。
以前在小木屋时,开头几次她还会挑沈寂之不在的时候换衣裳,后来嫌麻烦,直接躲被窝里搞定。
刘浒笑比哭难看“小女娃,可还有事”
她和沈寂之都不知道这鱼妖什么时候会停下,因此她要备一些符在身上。多画多准备一向是没错的。
简欢靠在桌前,矢口否认“谁说的你话这么少的人,居然会有人说你唠叨”
刘浒抱着自己空荡荡的包袱,仰天长叹,郁闷地喝了口酒。
结果擦到背后的伤,疼得她五官扭曲了一下。
一来,她现下手里还有十几万灵石,不缺钱。
刘道长嘿嘿一笑“还好,还好,比不上你们,你们捡得多,你们多”
刘浒“”
后头,简欢荡着银剑,一步步走来,浅笑着问“刘道长,您说,救命恩人冒着生死杀掉的鬼鱼尸首,你能不能捡”
沈寂之嗯了一声,从芥子囊里拿出疗伤需要的药粉。
算了,今晚趴着睡罢。
简欢“”
简欢的剑伤其实真的不严重,给点时间就能自己愈合,不妨碍她活蹦乱跳。
简欢和沈寂之平分了所有东西,便回了各自的房间。
船上那些人害怕这肉丘,不敢下来,但刘浒不怕,他觉得这肉丘还蛮安全的。
沈寂之丝毫不意外,伸手精准扣住她的手腕,淡淡道“看在你不收我子金的份上,免你药钱。”
没看见那两个小娃娃都在捡吗
真怀念现代商场搞活动时,夏天穿小吊带和姐妹们一起去薅羊毛的日子呀。
简欢没异议。
差不多每样都备了几张,简欢揉了揉脖子,砰地一声倒在床上,如往常一般在床上蹭着,想蹭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虽然根据联手对战,简欢觉得他应该还是正常人。但万一他真入魔了呢及时发现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二
简欢好奇地取过药粉一看,想了想,认真问“那你要收我药钱吗”
却被简欢拉住包袱,给硬生生扯了回来。
刘浒把自己的包袱空了出来,捡得不亦乐乎。
简欢把衣裳脱了,留下肚兜和白色长裤。
结果还要收五个灵石
他一路喝着酒,哼着小调,像跳大神般走在微暗的走廊里,胡子跟着一抖一抖,自得其乐。
“嗯。”沈寂之平复了一下心情,用手把肉丘缝隙里的一片金叶子抠出来,“这妖应是人的契兽。”
刘道长吞了口口水,转过头看。
沈寂之正在炼器。
已轻微结痂的剑伤又被蹭出了鲜血。
沈寂之轻哂“我是眼神不好。”
廊道里的烛火被重新点上,发出幽光,照出一左一右靠在他门旁的两个身形。
女孩背脊白皙纤细,两侧肩胛骨像蝴蝶的双翼,在轻舞的水红色床幔间若隐若现。
沈寂之将那片金叶子放好,四处看了看,凑近简欢,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沈寂之“”
虽然沈寂之还欠着她的债,但他这人一向不愿意一笔笔还,而是全部凑齐一起还,这样方便记账,否则每还一小笔,都要双方签字画押留证,就有些麻烦。
简欢坐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扭着头看了看。
搞得好像,他看到,她就会要他负责一样。
只是忽而间,简欢想起了一件事。
烛火一跳,戴着面具的黑衣少年身形一闪,雪剑出鞘,直直抵在刘道长前方的路。
沈寂之扯了下嘴角“我也不知,一个什么都搞不懂的人说的。”
她来只是为了测一下沈寂之渴不渴望鲜血,有没有入魔征兆。
二来,比起几千几千地收灵石,她更喜欢一次性入账十万,爽啊
女孩百无聊赖地在用脚尖在地上画圈,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目光在大包袱那转了转,朝刘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呦,刘道长,收获不错嘛”
沈寂之拿绷带的手微微一顿,他抬眸,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