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于是电话落在岑肆手里。
岑肆三两句交代完,随后说到西市再联系。
将电话挂掉,岑肆便牵着时玥快速往站台走,刚上车没多久,列车员便开始吆喝,站台上买水买吃的乘客马上回车厢。
岑家这边,气氛凝滞,陈秀忍不住问,“我儿子怎么说的”
“两人已经在隔壁省,后天他们到了会再打回来。”白跃说。
“哎哟”陈秀有些摸不着脑袋,但是现在也只能等着那边消息。
“我们要不要去接玥玥回来”孙笑笑提议。
“你们怎么走得开其实岑肆在的话,你们大可放心的,我那儿子是什么人,你们也清楚,对吧”陈秀说着这话,却没有几分底气,毕竟她现在还估摸不清儿子是什么意思。
白跃此时只是担心妹妹的身体,心里无奈又心酸,他总觉得妹妹跟着岑肆走,并不完全是因为她放不开岑肆。
妹妹看着不经世事,但是她的心思却是很成熟的,她总是觉得是她连累了他,事事想给他分担
所以她这次离家出走,是早有预谋。
就算他追过去把她带回来,她还得想办法离开。
从岑家离开,白跃才对孙笑笑说,“我先把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再去看玥玥,到时候正好陪她好好在大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孙笑笑心里却很着急,玥玥的生日在中秋前,前世她就没活过十八岁生日,她是怕她身体又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省城的医疗水平更高,玥玥去那边也挺好。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往回走。
火车上,时玥刚才坐回位置,慢悠悠给自己倒一杯水,幸好岑肆刚才打了点水,车上已经没有供水了,外面站台上一杯水要一分钱,现在真是干什么都能赚钱。
“还挺悠闲。”岑肆也落座,神色没有刚才那么冷硬。
他赶回去还有事,又不放心丢她一个人,现在只能先带她一起走。
看来她早就做好打算,偷偷自己跟过来,笃定他不会不管她。
“要不然呢人生嘛,已经那么多痛苦了,能享受一时就一时。”时玥呷一口温水,稚嫩白皙的脸,全是装出来的老成,让人忍不住发笑。
岑肆转开视线,嘴角微微勾一下,半晌又看回去,让自己嗓音冷肃下来。
“去到那边,我也没法照顾你,你说你图些什么”
“我又不需要你照顾。”
“现在倒是硬气,等你难受了,看你一个人怎么哭。”
时玥哼一声,将水壶拧好,站起身。
“去哪儿坐好。”岑肆没让开,严肃地下着命令。
时玥“去厕所,去尿尿。”
岑肆“”
默默将长腿挪开,给她让出位置。
时玥却没急着走,她忽然又坐下来,扒到他的耳边问,“你知道我在信里头说什么吗”
她现在的表情过于狡黠,水眸潋滟生光,岑肆下意识摇头,坚决地说,“不想。”
但是随即他又想起,那晚他拒绝她后,她那撩人的举动。
他的判断力和反应力尚在,于是在时玥嘴巴凑到他耳朵之前,他伸手捂住她的嘴,板着脸,一脸正直将她推开。
时玥瞪圆眼看他,“呜呜呜。”放开我。
“别闹,人多。”后面两个字,岑肆的声音低得只有时玥听到。
此时两人对面坐着的一家三口,频繁丢目光过来,眼神好奇又八卦。
时玥总算听话,将围巾裹好自己的脸,朝着两节车厢中间走去。
时玥在村里蹲过最原始的茅厕,所以现在对火车上的厕所倒也能接受,里面臭气熏天,她憋着一口气,迅速解决好出来。
幸好这火车还是比较新的绿皮火车,要是坐到那种货运火车改装的车,据说只有一个草帘子遮挡的木桶,她估计上厕所都要带着岑肆。
时玥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岑肆的身影。
“我就上个厕所,你还怕我走丢”
她嘴里嘟囔着,迎了上去,眉眼分明是含笑的。
“我怕你晕倒在厕所,我跟你哥没法交代。”
上车的越来越多,过道有点挤,岑肆等她走近才开口,清冽的嗓音压低,沙哑性感。
时玥忍不住看向他的脸,趁着他低头跟自己说话的时候,她也神秘兮兮低着声音说,“我跟我哥哥说,我们私奔了。”
岑肆黑眸定定凝着她,眼底细微的光点晕染开。
他就说刚才白跃的语气怎么那么奇怪
他也不好说什么,捏着她腕骨,微微用力将她带回座位。
时玥的几乎是一坐下来,便又昏睡过去,不过这回她是靠着岑肆的肩膀。
他常年训练,身体硬邦邦的,跟钢铁一样,但是他身上穿着军大衣,她将脑袋搁上去,倒也觉得这个靠枕刚刚好。
火车上很热闹,乘客之间聊天、嗑瓜子,岑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