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神色不愉,却还是压了下去。
只是没有接程铭止的话。
“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来看看你。”顾夫人缓声道,“也谢谢你之前帮了翩翩。”
“您应该谢的不是我,而是您的儿子。”程姒轶直白道“这么多年来,一直冤枉他的人是您,这么多年来,欠他最多的人也是您。”
顾夫人握紧了手中的包,她清醒的时候都知道,只是她早就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儿子了。
“您和郑昶河兄妹情深我没有置喙的余地,但是顾翩年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您不觉得心疼吗”
顾夫人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却在下一秒抬头看向了程姒轶,神色中多了几分不耐烦,“那又怎么样顾翩年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对他都是我的事情你真的以为你和他领了结婚证就是一家人了吗”
顾夫人的变化太快,程姒轶和程铭止都有些措手不及。
而此刻在顾夫人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姒轶,“你害我儿子受伤的事情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的,程姒轶,你也不用装病装可怜博取我儿子的同情,我这次来找你,主要就是告诉你,你最好尽快离开我儿子,不然十年前的事情,说不定还会发生第二次。”
顾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程姒轶和程铭止对视,并非震惊于她的话,而是她态度的转变。
“精分”程姒轶忍不住说道。
“不像。”就算是精神分裂,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这种前后差距过大的行为,确实让人怀疑。
“我出去看看。”程铭止不放心,和程姒轶说了一声便跟了出去。
程姒轶看着父亲出去,靠在床头思绪有些乱,她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又好像抓不到。
程铭止一路追了出去,看着顾夫人上了车,一路上仿佛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了”程母查完房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丈夫,让学生先去忙,自己过走了过去。
程铭止捏了捏自己太阳穴,“没什么,刚刚顾夫人来过。”
“她来做什么来发疯吗”程母立刻变了脸。
只是她说道发疯的时候,程铭止明显顿了一下,继而和她一起往回走,“回去再说。”
在程铭止转身回去之后,郑昶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医院的角落里,他微微眯眼,一直盯着医院的方向。
“文越诗,好久不见,我又回来了。”
郑昶河阴森说着,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程姒轶在房间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人便睡着了。
顾翩年连轴转了几天,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先是去了医院,被告知程姒轶打完点滴便跟着父母回家了。
顾翩年又驱车到了程姒轶家中。
一路上了楼,他知道程家父母现在对他的态度,但是见不到程姒轶他就无法放心。
开门的是程母,以往对他和颜悦色的人在看到他之后立刻将门关上了。
顾翩年意料之中的待遇,所以并没有太过生气,而是继续敲门,“妈,糯糯身体怎么样了”
顾翩年的声音放的很低,他的态度也放的很低。
“没什么事情,你走吧。”程母直接说道,不过到底不是尖酸刻薄的人,所以言语不算难听。
“妈,您开门让我看看她,看看她我就回去。”顾翩年再次敲门,力气不大,避免了影响别人。
“我妈的事情我先向您道歉,我不为她开脱,但是也请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真相查清楚的。”
程母很喜欢顾翩年这个女婿,纵使顾母做事确实不让人喜欢,程母也没有对顾翩年恶语相向。
“顾翩年,我家和你家虽然算不上世仇,不过说到底是我家高攀不上你家。”程母在门口说道。
“妈。”程姒轶睡了一觉,从房间出来便听到了这句话,她立刻说道“我怎么就配不上顾翩年了”
她说着便要过去开门。
“你敢开门试试”程母突然道,声音大得吓了程姒轶一跳,她回头看向母亲的时候甚至还带着茫然。
在她的记忆中,妈妈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和她说过话。
程铭止也从洗手间跑了出来,看着客厅里的人。
“妈”
“今天他妈去医院说了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你非要再让我们家家破人亡你才开心之前是你爸爸为了还债只能长年在国外打工,这次你想要你爸爸的命吗”
她当然不想,可是这一切又和顾翩年有什么关系
顾翩年和她只有一门之隔,程姒轶只要向下压一下把手,这个门就能被打开。
她甚至能感觉到顾翩年的气息。
“要不暂时就别见面了,刚好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程铭止在中间做和事佬,“翩年就回去好好拍戏,糯糯你不是有新的官司在跟着吗先各自忙自己的,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