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来,她都知道。
“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有皇伯伯的荣宠确实很好,我又何必想着这些庸人自扰。”姜稚衣抬手支着额角,“我今天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的那么崇拜皇伯伯,如果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我不会选择皇伯伯,我会选择他。”
“所以你要选择的人,是我兄长。”
所以当他问她,能不能选他一次的时候,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并非他和皇室,而是兄长和皇室。
她不是不能抛弃皇室,只是她的选择里,根本没有他。
姜稚衣轻咳一声“我之前想逃出去,只是以为你抢了他的身份,昨夜冷静下来想明白了,你也是迫不得已,那就我替你保守秘密,你放我离开,咱们恩仇两消,两不相欠”
元策弯了弯唇“恩仇两消,两不相欠”
他怎么又笑得这么瘆人。
“你不相信我吗”姜稚衣努力笑得有底气一些,“虽然他不在了,但沈家还有他的继母,玄策军里还有他的弟兄,我不会害他们的”
“是不是”元策回想了下汀兰水榭里裴雪青说过的话,“你保护不了他,至少现在可以保护一下他的家人”
“对,看来你听明白了。”姜稚衣赞赏地点点头。
“所以,我为人弟,应当成全你的深情,放你离开”
“是这个意思。”
元策越过半张几案,俯身慢慢靠近她“姜稚衣,你想得美。”
姜稚衣手撑在地上,人往后躲去,忽然后悔这几案准备得太窄了。
“你不就是怕我暴露你身份才求娶我,才留我在这里的吗”
“今日之前可能是这样,但方才,我改主意了。”
姜稚衣心跳如鼓,眼看他越凑越近,鼻尖都快碰着她鼻尖,后仰得腰都快折断了,小心翼翼动着嘴唇“你、你先坐回去,好好说话这四舍五入可是你兄长的灵堂”
元策眨眨眼,垂下眼,看向她颤巍巍的唇“我在我兄长的灵堂和我明媒正娶的未婚妻做什么,又怎么了”
“你、你这个人合婚书上写的名字可是沈元策,不是你”
“生辰八字是我的,而且,我也可以叫沈元策。”
“你们家好奇怪啊”姜稚衣欲哭无泪,“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我走”
“怎么样都不肯放你走。”
姜稚衣提起的气一泄,腰垮塌下去。
元策手臂一横,将人一把揽回,一身素白的人乌发如瀑倾泻。
“姜稚衣,自己发过的誓忘了吗说好若有一日你厌弃了我,我是要绑了你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