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几个月的种种,半晌过去,紧张地吞咽了下“惊蛰,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这种时候还能有好消息那真是太感人了,惊蛰毫不犹豫答“奴婢想先听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这些日子并没有和沈元策卿卿我我,我好像”如同不幸中遇到万幸,姜稚衣抬手比了个一点的手势,“活过来了那么一点点。”
“那、那这些日子和您卿卿我我的人是”
“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了,”姜稚衣深吸一口气,空洞着一双眼,“这些日子和我卿卿我我的人,是沈元策的孪生弟弟,而我现在知道了这个秘密,刚活过来一点,可能就要死了”
“呸呸呸郡主莫说瞎话”惊蛰赶紧挥散这不吉利的话,跺脚把它踩碎了,“您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长命百岁”
“我这么倒霉,还算吉人吗你说我磕到脑袋发疯就算了,还刚好把疯发去了一个糊涂蛋面前,那个糊涂蛋居然相信了我和他哥那种人是相好这下好了,他一个糊涂蛋,我一个糊涂蛋,两个糊涂蛋把糊涂事全做完”
“不对,”姜稚衣冷飕飕地抱起膝,突然惊恐地抬起眼,“他之前一心以为我和他哥是相好,还跟我做那些他、他为了守住他们家的秘密可以这么不择手段,这么罔顾人伦吗沈元策是恶心,他这个弟弟简直、简直是可怕至极”
“所以他才不是什么糊涂蛋,人家这么聪明,诡计一套又一套,把我拿捏得死死的,不光将我骗到河西,还顺手牵羊,把我便宜都给占了”
“郡主,您只是过去脑袋不清醒,您现在肯定比他聪明,您看他今日一醉酒不就露馅了他不清醒的时候,也不聪明。”
姜稚衣思索着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不,他才不是醉酒露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醉酒露馅”
“那是”
“他看出我恢复记忆之后很讨厌他,可他又以为我喜欢他兄长,那我总不可能这么恶心自己喜欢的人,所以他猜我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沈元策,才没了顾忌与我说这些的。”
“这么说,原是他高看了您”
“”这话怎么说得人不大高兴呢
惊蛰“其实就算他不把您拐来河西,您恢复记忆以后也未必猜到他并非原来的沈元策,本可以相安无事的,这根本是多此一举害了您”
“谁说的这怎么多此一举了”姜稚衣板着脸直起身,“就算他今晚不说这些,我也快猜到了,我都猜到他可能失忆了,再往下想想不就接近真相了吗”
“”惊蛰为难地皱了皱脸,“那难道您还觉得,他骗您骗对了”
“我只是说,他觉得我聪明这件事是对的,他骗我当然是大错特错”姜稚衣颤抖着一拍凭几,“一对双生子,哥哥欺辱我,弟弟拐骗我好他个沈家”
“眼下若是这等情形,咱们回京好像更不容易了”
“那倒未必,之前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放我走,现在既然知道了,对症下药就是了,”姜稚衣琢磨着低低道,“容我想想,想想”
姜稚衣这一想就是一整夜。
翌日清早,惊蛰来伺候她洗漱,看见她熬红的眼,吓了一跳“郡主,您这眼睛怎么红成这样了”
姜稚衣的确愁得一夜没合眼,身体疲惫不堪,脑袋却没法休息,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好不容易睡着片刻,居然梦到被沈元策不,是被沈元策他弟追杀,这便又吓醒了过来。
她现在全明白了,过去几个月,她在不知不觉之中经历了多少次可能一命呜呼的危险,若非她的郡主身份,若非他误以为她是他哥的相好,她现在可能不是在河西,是在阴曹地府
这么一想,她还是有一些吉人自有天相在身上的。
想着这些,姜稚衣困倦地坐起身来“我这眼是有些睁不开了,很红吗”
惊蛰拿来铜镜给她来“您瞧,要不是知道您昨夜一直在想办法,还以为您哭了一整夜呢”
昨晚讯息太多,姜稚衣一开始没想全所有的事,临睡才突然意识到,真正的沈元策很可能不在人世了,心情确实有些复杂。
她是很讨厌这个人,可绝没有恨到想要他死。想到沈元策可能是在过去三年的某天战死在了沙场,便也算保家卫国的英雄,像她阿爹一样,忽然就觉得少时那些仇怨轻飘飘的,不足为提了。
这么一想,他若有机会凯旋,打了三年仗估计也稳重了,回京以后可能也不会与她作对了吧
而且,他若凯旋,还有她跟他弟现在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吗
“是有点唏嘘,但还不至于哭上一整夜”姜稚衣叹了口气,看着镜中那双通红的眼,忽然灵光一现,“不过,我也不是不能为他哭上一整夜”
“郡主此话何意”
“你想,沈元策为什么不放我走,不就怕我告发他们家吗那眼下我若有个理由,让他相信我不会告发,他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了”
“您的意思是,沈少将军既然误以为您喜欢他兄长,那您就将计就计”
“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