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1 / 3)

春心动 顾了之 4794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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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翌日,清晨,一封加急信报自百里之外送达皇宫内殿。

兴武帝坐在案前垂目一看,冷笑一声。

“陛下,”一旁内侍斟着茶问,“发生何事了”

兴武帝捏起信报一角,朝边上一丢。

内侍低头看了眼,大惊“哟,钟家满门男丁流放途中逃逸,好大的本事”

兴武帝侧目看他“是钟家本事大,还是沈家的小子本事大”

内侍沉吟片刻“这生不见人,是逃逸,死不见尸,也可以是逃逸若是后者,看来钟家这案子果真是沈小将军的手笔”

“依你看,他为何如此"

“康乐伯所贪并非河西的军饷,恐怕沈小将军不会为此大动干戈,莫非是为着去年五月沈家兵败那一战难道康乐伯曾从中作梗”

“若真如此,何止一个康乐伯,”兴武帝指指河东的方向,“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这样看来,沈小将军虽胆大妄为,也算替陛下分忧了,眼下不到与河东撕破脸面的时机,陛下拿沈小将军这把刀去迎那河东的剑,实是英明之至”内侍溜须拍马着安抚天子的怒意。

“只是看如今的沈小将军,论智谋可四两拨千斤,论行军打仗之能,后生可畏,论心性,狠辣果决,恐怕当年在京之时也未必当真那般的不着调这样一把刀,不知会否太过锋利,伤到执刀的陛下呢”

兴武帝接过内侍奉上的茶,低下头,轻轻吹散氤氲的热雾“既是一把刀,朕要他指东,他便得指东,朕要他归鞘,他也得归鞘。”

同一时刻,驿站上房,姜稚衣被晨光刺醒,困倦地眯着眼转过头,看见身侧半边床榻空荡荡,奇怪地伸手探过去,摸到冰冷的被褥。

“阿姊”姜稚衣醒了醒神,从榻上坐了起来。

驿站只有一间上房,昨夜她与宝嘉阿姊同睡一榻,一道合的眼,睡到半夜醒来却发现身旁没了人。她问谷雨阿姊呢,谷雨答,公主说睡不着,出去吹吹风。

她因白日赶路太累,实在困得很,也没多想便很快又睡了过去。

可眼下阿姊还是不在,摸着被褥都没有余温,像吹风吹得没回来过。

“谷雨”姜稚衣朝外喊道。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熟悉的乌皮靴跨过了门槛。

“醒了”元策穿了件清爽的翻领袍走上前来。

“阿策哥哥,你看见宝嘉阿姊了吗”

元策在榻沿坐下,回想了下

一夜来去百多里,杀完人又做了毁尸灭迹的表面功夫,他也才刚回驿站,方才进院的时候正好看见李答风从偏房出来,转身阖门的动作十分之轻,像不想吵醒里头什么人。

“可能看见了。”

“什么叫可能”

“就是”元策斟酌着道,“看见了李答风。”

姜稚衣从他不方便说的神色里揣摩出了答案。

“我就说这正月十五晚上的风那么冷能吹吗原来吹的是李答风”姜稚衣满眼惊讶,想昨日傍晚还连同桌用膳都不愿呢,到了夜里都能睡同一张榻上了,宝嘉阿姊可真厉害。

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自怜地抱起肩臂“那我昨夜原来是一个人睡的我居然在这荒郊野岭的驿站孤零零一个人睡过了一夜”

元策“过都过完了,还能怎么着”

姜稚衣一把搂上他脖颈“那我以后也学他们,我也要跟你睡”

元策垂眼一顿,挑眉“算了吧,小孩子学什么大人。”

“什么小孩子大人的,这话宝嘉阿姊能说,你怎么能你才长我几岁”

“但我长你见识。”元策拿指关节敲敲她额头。

姜稚衣皱皱鼻子躲开,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凑近回去“对了,昨夜你不在,我”

“嗯”

姜稚衣说到一半一顿,往他脖子上嗅了嗅“你身上怎么好像”

元策后仰着躲开她的鼻子。

姜稚衣追上前去,扒拉着他的衣襟,一路从他脖颈往上嗅,嗅到发根“好像有股血腥味儿”

元策方才只来得及冲了澡,还未沐发。

“鼻子这么灵”元策弯唇,“昨夜出门打了只野兔,今日烤野兔给你吃。”

“所以这是兔子血的味道”

元策点头“方才要说什么”

要说,昨夜他不在,她和宝嘉阿姊一起做花灯,宝嘉阿姊做了一只狐狸灯,她做了一只

姜稚衣缓缓偏过头,看向挂在窗沿的那只兔子灯。

“算了,没什么了。”

已到了启程赶路的时辰,元策见姜稚衣还犯困,连人带被衾将她抱了出去。

屋外待命的玄策军面着壁眼观鼻鼻观心,姜稚衣缩在“蚕蛹”里被抱进马车,在榻上接着补眠。

临到队伍出发,宝嘉也没出现,听说是睡得起不来身。李答风便暂时逗留在了驿站,说等接应宝嘉的人马到了,再赶上去与元策会合。

再次踏上西行的路,姜稚衣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