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所以不曾发现。
而姜稚衣身边的婢女似乎是今年新来的,对她三年前的旧事一无所知,这便将姜稚衣所说的一切误以为真。
所有人都陪姜稚衣入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故事。包括他。
元策缓缓掀起眼皮,慢声道“所以她和兄长根本不是什么相好,她只是摔坏了脑袋”
“是啊少将军这事闹的,真是害人”
“不浅”两个字还没出口,穆新鸿一抬头,忽见元策的嘴角一点点弯了起来。
“”
穆新鸿着急提醒“少将军可是还未想到此事的要害,郡主这血瘀或迟或早总有一日会消,等她醒过神来会如何看待您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她很可能就猜到您不是大公子了”
“她只是摔坏了脑袋,”元策坐回座椅,靠着椅背点了点头,好像并没有看见穆新鸿的满头大汗,轻轻摩挲了下扶手,弯唇一笑,“她只是摔坏了脑袋”
穆新鸿迟疑着扭头看向青松“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听懂了吗”
青松紧张得两股战战“听懂了,以郡主与皇室的关系,肯定不会站在公子这边,到时候将公子一告发,咱们就全完了”
对啊,可不就是这个理吗穆新鸿恨恨一拍大腿,又看回元策。
却见元策依然笑而未语,那张脸阴霾全扫,前所未有的如沐春风,春风得意,得意忘形。
“”
穆新鸿和青松缓缓对视了一眼
少将军公子的脑袋恐怕也坏了。
黄昏时分,西厢房内。元策坐在榻沿,垂眼看着床榻上安睡的人。
安神香已经熄了一晌,过不了多久,人就该醒了。
李答风的判断应当不会有错了,眼下只剩最后一道疑问不解
既然她这错误的认知是记忆的颠三倒四,那么那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
元策眯了眯眼,盘算着该如何弄清楚这件事。
歇了一天的觉,榻上人已养回了白里透红的脸色,乌黑的长睫静静覆盖在眼下,只是眉头依然微蹙,嘴角也耷拉着,好像还在生他的气。
元策伸出手去,拿拇指指腹强行抚平了那道眉心。
眉下那双眼睛轻颤着睁了开来。
四目相对,元策落在人眉心的手一顿,对上姜稚衣尚未缓转的懵懂眼神,见她迷茫得仿佛不知身在何方,心生起警惕。
李答风说她的血瘀之症已比之前有所缓解,这就难怪她最近会因记不清从前的事而自我怀疑,该不会今日这一情绪波动气血上涌,便恢复如初了吧
元策试探着盯着她道“醒了”
下一瞬,一只白生生的手掌慢慢抬高,利落一挥,啪一下拍开了他落在脸颊边的手。
元策犹疑地看了眼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手,回过眼,再看姜稚衣一双眼怒意正盛,像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负心汉,别开头轻笑出声。
姜稚衣愣愣眨了眨眼“你还笑我都被你气晕了,你还有脸笑”
元策背过身,像许久没有如此快意过,笑得双肩打颤。
姜稚衣又愣又疑,气不打一处来,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沈元策,你别太过分了”
元策收起笑,回过眼去“怎么连名带姓叫了”
“因为我在生气啊”
“叫声别的。”
“”
元策抬抬下巴“四个字的。”
姜稚衣一愣之下反应过来四个字是什么,气笑了“我都被你气晕了,我有嘴叫,你有脸听吗”
“你是被我气晕的”元策一挑眉梢。
“不是吗”
“你再好好想想。”
“”
姜稚衣沉默不语着,不自觉抿起唇轻舔了一下,脸颊可疑地红起来,拉高被衾往床角缩去“你你解释不出来,你就用嘴给我下迷药”
元策别开头又是一声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你再不解释,我现在就走了”姜稚衣生气地掀开被衾就要下榻。
元策一把拦下了人“不是我不解释,是我确实解释不出来。今日那裴家姑娘突然上门,说你给我的玉佩是她的,还给我看了她的另一半玉佩,我还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又来倒打一耙了是吧”姜稚衣拿手指着他,“我告诉你,这回门儿都没有,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是我的错,那玉佩我三年就给了你,我怎么知道为何会突然多出另一半”
“那我这三年远在河西,我又怎么知道”
两人无声对峙僵持着,叩门声突然响起“公子,裴府来了位嬷嬷,说是裴姑娘的乳母,想与您和郡主说几句话,可要请进”
姜稚衣一愣。
元策眼底也闪过一丝意外之色,琢磨了下裴雪青今日在水榭的那番话,默了默,道了声进。
一位四十来岁的嬷嬷行止有礼地进了门,走到榻前,向两人各行了一礼“天色已晚,冒昧打搅郡主与沈少将军,老奴此番前来,是有些事想同郡主与沈少将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