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衣跟着她的视线往右手边望去。
裴雪青一回眼,注意到她的眼神,飞快低下了头。
“阿兄慢慢吃着,我先去洗个手”片刻后,裴雪青小声同兄长告辞,又向姜稚衣福身行了个礼,转身匆匆往外走去。
姜稚衣捏着茶盏蹙了蹙眉。
她记得,这个裴雪青上回便在酒楼听见了她和阿策哥哥的私情,后来在宝嘉阿姊的宴席上,一直对她多有窥视。
看裴雪青方才望向阿策哥哥坐席的那一眼,也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那个眼神,就像她偷看阿策哥哥坐席时一样
一种不太舒服的直觉萦绕着姜稚衣,让她有点坐不下去了。
看了眼手边特意准备的食盒,姜稚衣想了想,起身走出了学堂。
跨过门槛,朝四下一望,恰见长廊尽头处,裴雪青和元策相对而立,正你来我往地说着什么话。
果然被她猜中了
阿策哥哥回京这么久,何曾将眼睛放在别的女子身上过,又何曾与别的女子站这么近说过话
姜稚衣胸口一堵,闷着气走上前去。
那头元策敏锐察觉到有人靠近,冲身后穆新鸿使了个眼色,朝她看来一眼。
只一眼过后,又像被面前裴雪青说的话拉去了注意力
“雪青略通医术,可为将军包扎一下”
姜稚衣压根儿没听清包扎什么,两只耳朵全都拿来听那一句“雪青”了。
在嫡亲兄长面前都只是自称“我”,在外男面前竟自称闺名
她都没当面对阿策哥哥这么自称过呢
姜稚衣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裴雪青身后,带着磨刀霍霍的架势冲元策狠狠一扬下巴“稚衣也略通医术,还是稚衣来为将军包扎吧”
穆新鸿一个激灵提刀上前,护住了元策的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