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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动 顾了之 4677 字 2022-10-06

想与情郎飞鸽传信,信鸽死了。

托小厮给情郎送信物,小厮当了信物,卷着银钱跑了。

坐马车去私会情郎,刚出府,一踩上轿凳,轿凳塌了,脚崴折了。

姜稚衣读到这里正感慨,好在这轿凳是塌在府门前,不是大街上,否则这京城地界,堂堂名门贵女,脚崴得起,脸可丢不起

第二日她出了趟府,下马车时靴尖一落,哗啦一声,轿凳当街散了架。

“”

满街的人齐齐整整望过来。

姜稚衣横竖没被瞧过这等热闹,面无表情一拉帷帽,返身便折回了马车。回府后,在梳妆镜前静坐了一盏茶,二话没说撤走了院里的厨子。

哪知底下那群不开窍的过了足足一日才明白她的意思,车马杂役一群人乌泱泱赶来磕头,说绝不是她吃多发了福,请她千万爱惜贵体,要罚就罚他们吧。

罚了他们,能将她丢在街上的脸皮捡回来吗

姜稚衣没好气地挥挥手,叫这些人回去打上十个铜墙铁壁的轿凳,也就算了数。

那一回,她便只当这事是碰巧了。

直到两日后她心情见好,重新拿起那话本,又读到依依为悦己者容,在衣肆裁了身新衣,新衣却不翼而飞了。

这回姜稚衣甚至没来得及感慨,便有婢女过来禀报,说方才去衣肆取她新裁的郁金裙,竟然拿到了一只空匣子。

“”

姜稚衣翻开话本看了两眼,问婢女“掌柜的可是吹了胡子瞪了眼,说这裙子分明是他亲手放进去的,怎会不翼而飞,怕是衣肆遭了贼”

“郡主怎么知道的”

因为话本里就是这么写的。

姜稚衣瞧着手中的话本,这回有了点稀奇的意思。

难不成这白纸黑字一卷书有神通,能叫她读着什么便应验什么

那她倒要瞧瞧,这话本还有什么本事。

姜稚衣看着话本里依依的下一次劫难在情郎送来的礼匣中翻出半只死老鼠,思索了片刻。

情郎她倒是没有,不过想做她情郎的有不少,刚巧三日后是她生辰,想来那些公子王孙正愁该拿什么稀罕宝贝来献殷勤。

她便给他们个机会,放话出去凡三日之内登门送礼者,不论所送何物,永盈郡主皆回一盏茶作答礼。

这一来,来讨茶喝的世家儿郎几乎快踏破侯府的门槛,连那些许久不见她的贵家千金也跑来凑热闹。

可她派惊蛰一只礼匣一只礼匣地打开,接连看了三日,别说半只,就连一只老鼠也没瞧见。

“原来鬼神也怕权贵,只敢对平头百姓的衣肆下手,不敢陷害世家子弟呢。”惊蛰同她说笑。

她想也是,这话本显灵不过如此,冷哼一声继续读了下去。

再次翻开话本,那一页正说到依依的舅母。

原来舅母当初收留依依不是可怜她,而是家中有一病弱的儿子,正需要八字兴旺的依依镇压病邪。

眼看依依进府后,儿子当真好转不少,舅母哪儿肯肥水流入外人田,自然要千方百计阻挠依依与情郎。

依依所谓的霉运缠身,其实全是舅母造下的“人祸”。

只是舅母没想到,不论她如何暗中作梗,就是拆不散这两人。

无计可施之下,舅母只好从道士那儿讨来一个冲喜的偏方

据说只要分别剪下男女双方一缕发丝,编织成辫,装进一配方特殊的香囊,令男方佩戴满一整月,女方便会慢慢如同被下了蛊一般痴慕男方,之后两人“结合”,男方便可顺利“采阴补阳”。

姜稚衣看到这里恶心得直蹙眉,正要丢开这污秽话本,忽然一顿。

她突然记起,上月有天晨起后,梳头婢女曾发现她断了一缕头发丝。

那断口确实齐整得奇怪,但当时大家也没想到别种可能,都觉是她养的那只狸奴扥断的。

该不会她这头发其实也被人拿去下蛊了吧

看着那缕还没长回的断发,姜稚衣后背寒意腾腾升起,一把合拢了话本。

自那日起,姜稚衣便再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一入睡就梦见有人趁夜潜入她房中,拿剪子来剪她头发。

梦中情形真真切切,下手的又回回都是身边下人,醒来自然也没法再安心用人。

她便将原先的贴身婢女都暂且遣去了外院,叫惊蛰查探清楚,看她这头发会不会当真落到了府上哪位男丁手里。

刚想到这里,叩门声响起,惊蛰回来了“郡主,您要的东西送来了。”

姜稚衣直起身子,朝一旁挥了挥袖。

跪了一地的婢女们眼观鼻鼻观心地退了出去。

惊蛰关拢门,也来不及问这是怎么了,赶忙先递上一只花鸟纹鎏金银熏香球“大公子的香囊。”

姜稚衣觑了那东西一眼,拿起一面锦帕垫在掌心,这才接了过来。

要不是必须验个明白,这位表哥的贴身物件她是绝不会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