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3)

,他对廿七说“后生,让你见笑了。”

他说“我恨哪就差一点或许我就是你师父了。”

他们差着年纪,廿七管皂角喊爷爷,如果当年七叔爷顺利进山拜师,辈分就插在了皂角和廿七之间。

长大后那些少年时的梦当然就淡去了。成为偶尔讲古的笑谈。

甚至连儿子长大后都不信那些玄乎的传说,只信科学。七叔爷当然也信科学,所以故去的记忆只能成为笑谈。

直到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发现自己走到沟堑断崖边折返,到底错过了什么。

只恨憾得想要捶死自己。

廿七微微一笑“缘分未到,不必强求。”

他眉眼间有种云淡风轻。

在这深山古观中,远离红尘,超脱俗世。

没有人能怀疑他“世外之人”的身份。

他说“先吃饭吧。”

他领着大家往后面去。

大火很快把鸡汤烧滚了,廿七最后把今天采的野菜也都扔进锅里。烫一下就能吃。

阮祥云他们预期会在山里过夜,带了干粮。大饼和熏肉,还有大葱。

馒头占地方,他们带的是饼。同样体积下烙饼比馒头分量更足。

阮卿其实已经没有食物了。她带的面包巧克力香肠还有村里婶子塞给她的花卷都已经吃完了。

薯片和瓜子白天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廿七干活也都消耗光了。

灶台廿七洗刷过了,大家把饼和熏肉拿出来。熏肉可以凉着吃,大饼就贴在灶台上热着。

等饭的功夫这些人在观里到处溜达参观。

没事,廿七甚至把塌了的房舍都动了动,大件垃圾都清理到了院子角落。

毫无破绽。

汤又滚了一滚,野菜稍微烫烫就能吃。

廿七招呼大家来吃饭。

碗很大,现在农村都少见这种大海碗了。毕竟已经过上了公路到村,电视入户,家家通网的日子了。

七叔爷一边吃一边喝汤,一边怀念过去。

大家都吃得很香。

木柴,铁锅,走地鸡,野菇,怎么可能不香。他们带了盐,不需要其他的香料,有盐就有味,足够香了。

阮卿啃着饼卷熏肉大葱,闻着香味盯着铁锅。

廿七盛了一碗递到她面前,她摇头。廿七也不强求,放在了桌上。

七叔爷说“你咋不吃”

阮卿叽歪“野蘑菇,我有点怕”

她是真的有点怕,万一中毒怎么办如果大家真中毒了,好歹得有一个全活儿人,能打个120。

虽然120根本也到不了这山里。

七叔爷用树枝做成的简陋筷子翻了翻碗里,非常肯定地说“你放一百个心全是能吃的,没一个有毒的”

其他人也附和。

连阮祥云也说“山货我们都是从小吃到大的,没有不认识的。只有你们城里人,不认识瞎采,才中毒。”

他说“是吧,廿七小哥。”

问过名字了,那个人说他叫廿七。因为爷爷捡到他的那天是二十七,就给他起名廿七。

很有说服力,因为村里孩子小名也经常有叫出生日期的。比如初五,十六等等。

阮卿当初还跟廿七说没有人像朱元璋那样用数字做名字了,那是因为她是城里人。实际上廿七这名字,十分贴合本地风俗。

廿七采的蘑菇、摘的野菜,全是能吃的。一看就是山里生活的人。不是阮卿那种城里大小姐。

比起来,大家对认识才两个小时的廿七更亲切。

阮祥云的“我们”里面就直接把廿七也包含进去了。

说句实话,烙饼虽然热了热,熏肉虽然味也足,但是那碗鸡汤真的太香了。

阮卿的眼睛就往那边瞟。

廿七哪能不懂呢。阮卿不肯吃,一是怕毒蘑菇,一是嫌弃那口锅。

他把碗往阮卿那边推了推,用眼神说我狠狠刷过,还烧过好几锅热水了。

阮卿咽了咽口水。

大家也说“尝尝,尝尝,你们城市人难得能吃铁锅木柴烧出来的,这还是走地鸡,不是饲养场的肉鸡,可香哩。”

盛情难却,阮卿终于接过那只碗,然后就真香了

吃得唏哩呼噜地

吃完饭天色昏暗了,温度也开始降下来。

大家围坐在灶房里说话。

主要是阮祥云和廿七说话,其他人只是听着,七叔爷偶尔插插嘴。

阮祥云自然是要问廿七野人观的事。

廿七把皂角的遗书取出来给他看“爷爷很早之前就写好了的。他说怕自己老了之后糊涂。”

阮祥云就着夕阳和火光给大家念,念着念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对那段历史的感情更远甚阮卿这种城市年轻人。他们就是在红色教育下长大的。

大家的眼睛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