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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宰浮率兵包围了河彰城。”长舟冷声道。
寒酥问“趁着将军离开,来攻占吗”
长舟没解释这话,只冷声道“东方宰浮就是个疯子”
“那要快去报信才是”寒酥道。
三个人立刻翻身上马,掉头朝河彰城奔去。可是他们还没有赶到,远远看见了黑压压的兵马。
他们定然不可能赶在这些北齐人前面先赶到河彰城,现在去报信已然来不及
寒酥愤声“溪萝州才是要地,这个东方宰浮怎么会不守着溪萝州,突然要攻占河彰就算他占据了河彰城,也根本守不住这里啊”
长舟脸色发寒“他不是来攻占河彰城的,他是来屠城的。”
“屠城”寒酥完全不理解,“不守着易守的溪萝要地,来这里屠城为什么”
“他做过这样的事情。”长舟冷声,“因为他是个嗜血的疯子”
长舟回望,望向刚刚停留的小镇。可是那个小镇里根本没有几个壮丁,完全帮不上忙。他快速思索附近哪里可以引兵。
寒酥同样在思索。她说“去找将军”
长舟沉默了一息,道“此刻将军应当正在溪萝州焦战,溪萝州乃要害,不能失”
“那河彰城里的百姓呢”寒酥急声,“将军这些年征战为的正是天下百姓的福祉他绝对不可能放任一城百姓任由北齐人屠杀”
长舟叹了口气“来不及了。”
封岌天还没亮就带着大军离开了河彰城,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溪萝州。就算他们快马加鞭朝着溪萝州的方向追去,一来一回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寒酥立刻调转马头。
长舟也只好跟着调转马头。
一时间,三匹马朝着溪萝州的方向一路狂奔。经过刚刚暂停的小镇,见镇上的人拿着武器走出小镇,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寒酥的马没有缓速,风吹来小镇口那些人的交谈
“你们两个去东边那两个村子说一声”
“我去河西村问问该怎么办哪里有个从前线回来的老将军,他经验丰富或许知道怎么救河彰城里的”
夏日闷热的风拍打在寒酥的脸上,她逆着风尽量睁大眼睛环望,她突然勒住马缰,说“来不及去溪萝州,我们去点烽火”
长舟也急忙拉住马缰,闻言皱眉,道“北齐人可能有防备。但是只能去试一试。”
寒酥指了指,道“我们分头去,总有一处能点燃”
长舟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寒酥指的方向,问“夫人知道烽火台的位置”
寒酥点头。
她陪在封岌身边那么久,早在不知不觉中记下了这一片的地图。
寒酥想要调转马头,马缰却被长舟握住,他说“我不能让夫人涉险。”
寒酥愣了一下,继而用一种带着轻蔑的目光望向长舟,她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长舟,你也是跟着将军征战多年之人。今日若是将军在这里,你觉得他会怕涉险吗你我的性命和那一城的百姓安危,孰重孰轻你分不清吗”
长舟微有动容。
“别让我看不起你”寒酥推开长舟的手,毅然朝着烽火台的方向纵马狂奔。
翠微也跟着调转马头,去追寒酥。
长舟望着寒酥离去的背影,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他被将军放在寒酥身边时领了军令,势必要保护好夫人。
自追随封岌,他从未忤逆过封岌的军令。封岌交给他的事情,他没有一件没办好。
可是寒酥的话像巴掌一样拍在他的脸上。
那是一整座城池的百姓性命啊他太了解东方宰浮的残忍
长舟握着马缰的手逐渐用力,青筋突起。片刻之后,长舟下定决心朝着另一座烽火台的方向纵马狂奔。他一定要动作快些,点燃了烽火再去寻夫人。长舟望着远处,眯起的眼中存了不后悔的决然死志。
寒酥凭借着记忆里烽火台的位置一路狂奔,终于隐隐看见了烽火台的轮廓。还离得稍远些,她急忙拉住马缰停下。骑马太显眼,寒酥不确定烽火台周围可有人埋伏。
“我们走过去。”寒酥对翠微说。
翠微连连点头。
寒酥抬头望向山顶的烽火台,带着翠微小心翼翼地从小径上山。夏季的时候,山上正是草木深深的时候,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去。纵使是夏日的风,吹在山时也有些寒,吹在寒酥与翠微的身上。两个人都隐约感觉到身体有些紧绷的僵然,也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太过紧张。
与此同时,长舟已经到了地图上所标的烽火台之地。他快步冲上山去,发现这里的烽火台早已被人为破坏,无火可生无信可报。
长舟咬了咬牙,迅速下山纵马奔赴另一处烽火台。
眼看着离山顶的烽火台越来越近了,寒酥给翠微使了个眼色,翠微心领神会握紧匕首。寒酥也悄无声息地从靴子里取出封岌给她的那把匕首,紧紧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