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昭狱内。
从凡花楼里抓过来的丫鬟被绑在沾满血迹的旧十字架上。
丫鬟身上到处都是鞭痕,整个人看起来已然血肉模糊。她低垂着头,眼神蔑视。
这是个嘴硬的,昭狱内的酷刑上了这么多,硬是没蹦出来一个字。
“大人,陆大人来了。”有锦衣卫进来禀告。
顾深栖拿着手里沾血的鞭子转身,正看到陆枕从外面走进来。
他踩在石阶上,正往下走,一袭月白长衫,走动之间映衬着身侧挂了满墙壁的刑具,再加上地面上厚厚一层陈血之色,整个人却依旧显得舒雅如玉。
“听说你遇到了难题。”初次进入有地狱之称的昭狱,男人一点都不觉得不适,反而还左右观看了一会儿。语气文雅,十分好听,仿佛来的不是昭狱,而是一处悠闲娱乐场所。
现在正在观看的也不是昭狱酷刑,而是舞台话剧。
“她不说。"
昭狱里面的刑法虽狠,但为了留下此人性命,自然要留一点底线。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底线,所以才让这人有了可乘之机。
听到顾深栖的话,陆枕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他走到那女子面前,视线从她血肉模糊的脸上划过。
“说是大金出生的大周人,果然长相之上无法分辨。”
虽然这女子面容已模糊,但是依旧隐约可以看出其容貌特征。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一直没有被追查到。
而且她居然跟在凡花楼的花魁身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所有的视线都被花魁所吸引,谁也不会在意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丫鬟。
“我审问过很多犯人,她是第一个如此嘴硬的。”
顾深栖手里的鞭子带着倒刺,那倒刺上面扎着肉沫子,应该是刚刚刮下来没有多久。
“像我家粉鼻的小舌头。”顾深栖深情款款地看着手里的鞭子。
陆枕:
陆枕伸出一根手指,点向那似乎已经陷入半昏迷之中的女人。
“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食盒。
食盒。
陆枕眯眼,正欲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句话。
这些人真蠢,她是个哑巴,怎么回话。
陆枕
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转头看向顾深栖。
顾深栖正在研究自己手里的鞭子跟粉鼻的舌头到底有多相似。
“顾大人。”陆枕唤他。
顾深栖抬头看向陆枕。
“这人,是个哑巴。”
顾深栖
在场众人
锦衣卫作为皇帝的爪牙和鹰犬,他们能无声无息的出入京师城内任何一座府邸而不被发现。
顾深栖更是有地狱阎罗王的称呼,听说他杀人如麻不眨眼,连一只兔子从眼前蹦过去也不会放过它,势必要杀到周围十米之内没有活物。
现在,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查出首辅府内牵连出来的一桩奸细案。
如今大金跟大周摩擦不断,虽并未正式发生大型交战,但双方之间的试探和情报输送从未间断。
此次顾深栖从首辅府内查出来的证据便是一份皇宫的地形图。
最重要的是,这份地形图还是交给大金奸细的东西。
一时间,舆论哗然,然后不等那位尊贵的首辅大人反应过来,顾深栖就带着锦衣卫抄了首辅府。
苏邀月对这样的政治大事没什么兴趣,她只知道今日要上新胭脂了。
一个月只有三盒,先到先得,她已经拉着黄梅去排队了。
当然,是黄梅排队,她坐在那里等。
苏邀月坐在胭脂铺子对面的茶馆里,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壶茶,吃着樱桃煎,还要了一份现做的酥山,正惬意之时,就听到门口似乎是有什么响动。
难道是她的酥山到了
“啪嗒”一声,包厢的门猛地被人撞开,苏邀月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满身血色的人从外面跑进来,一眼看到苏邀月,面色顿时就变了。
这是一个成年男子,虽然满脸都是血,但看起来模样应该不差。
他手里拿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看起来价值昂贵。
男人是习武之人,反应比苏邀月快多了。
在苏邀月起身要从窗户逃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的身边跟着两个暗卫。”那男人抵着苏邀月的面颊,沾血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声音低哑,透着一股杀戮狠色。
苏邀月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还跟着暗卫,她猜测可能是陆枕给她留的。并且她更猜到那两个暗卫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干掉了,不然为什么现在不出来救她呢
“看起来你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男人从苏邀月身边跟着的暗卫来判断她身份特殊,因此,当苏邀月被男人一个手刀敲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