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看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吗”
“她出身低贱,手段百出,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因为她在你耳边诬蔑洛川,所以才让你们有缘无分”
陆枕仿佛没有听到萧朔的话,他走到苏邀月面前。
小娘子仰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素来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苏邀月,竟在微微发抖。
陆枕不眨痕迹地皱眉,然后抬起了手。
苏邀月下意识闭眼。
一根指尖勾住她的脖颈,死死扣住她脖颈处的那颗纽扣。
苏邀月睁开眼,被迫梗着脖子,像只天鹅似得仰头。
好勒。
陆枕在帮她扣住骑装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苏邀月想松开,可陆枕替她扣完扣子以后并未收手,反而一把捏住了她的后衣领子。
苏邀月更勒了,干嘛呀
不泄露一丝春,光后,陆枕才跟萧朔继续交谈。
“清觉寺迷路林内,月儿救我一命,洛川却将这份功劳抢了过去,哄骗说她才是救我的人,要用这件事跟我定亲。萧朔,你说此事,该如何评价呢”
萧朔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回去问问你那妹妹吧。”陆枕唇角的笑带着阴冷的弧度。
萧朔定睛看着陆枕,道“我会去问清楚的,可陆枕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是瘦马出身,我知道这些瘦马从小学的都是什么招数,你没见过女子,不懂她们的招数,我懂。”
话罢,萧朔走了。
而陆枕勒在苏邀月后衣领子上的手也终于松开。
苏邀月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陆枕,双眸微睁,竟显出几分惊奇之色。小娘子本就玉雪可爱,如今这个懵懂表情,更将那份憨态可掬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枕低头对上她的眼。
苏邀月却快速移开了视线,然后躲到了屏风后面。
陆枕
因为没有触碰,所以陆枕不知道苏邀月心中所想。
他走过去,还没说话,屏风后面却突然传来苏邀月抽抽噎噎的声音,带着一股娇气,“你别过来。”
陆枕脚步一顿,站住了。
苏邀月正在哭,跟上次陆枕受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次一样。
不同的是,上次她是嚎啕大哭,这次她是努力抽噎。
陆枕隔着一层屏风看她。
屏风不厚,薄薄一层隐隐绰绰显露出女子身型,勾勒在一簇又一簇牡丹花中。
小娘子低垂着头站在那里,身上的骑装艳丽如火,可却哭着鼻子。
看起来好不可怜。
“我只是一个低贱的瘦马,公子为什么那么相信我”
刚才,陆枕毫不犹豫挡在她面前的时候,让苏邀月想起了一段往事。
她那后弟弟一定要她妈的相框,一次讨要不成,趁着她去洗澡的时候直接偷偷溜进了她的屋子,因为年纪小,不会开取相框,所以索性把相框给砸了。
这样大的动静,苏邀月当然听到了。
她冲出来,就看到满地玻璃渣子,她弟弟正蹲在地上捡相框,还一脸得意的跟苏邀月道“你不给我,我就砸了它自己拿”
苏邀月是赤脚出来的,她看到地上碎裂的相框,气疯了,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直接踩着玻璃渣子就冲过去抢她弟弟手里的相框。
因为两人的大力拉扯,所以她弟弟摔在了地上,小手掌撑在一块碎渣子上面,疼得嚎啕大哭,把她后妈和爸都吸引过来了。
苏邀月不知道为什么才几岁的孩子就那么会说谎。
她弟弟说,是她打碎了相框,然后还把他推倒了。
苏邀月听到自己在解释,可是没有人相信。
她好生气,好伤心,可她后妈和爸爸已经抱着她弟弟去医院了。
苏邀月低头,看到地上蜿蜒蔓延开的血迹,才发现自己脚底板上也嵌着好几块碎玻璃。
她一边哭,一边坐在床上用手把碎玻璃拔出来,然后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喊她好疼。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只剩下一个人了。
她好疼。
刚才,看到萧朔,苏邀月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里。
她很害怕。
陆枕听着少女的哭泣声,斜靠在屏风上,久久没有应声,直到苏邀月平静下来,陆枕才坚定又温和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男子嗓音清冷,明明疏离又淡漠,偏偏给了苏邀月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
这并非说说,从碰到第一面开始,陆枕确实从未怀疑过苏邀月。
苏邀月心中涌起愧疚。
他对她那样好,她却只是为了一份文书。
萧朔重新回到洛川的梧桐苑。
彼时,王氏正在外面跟医士商讨,想趁着天还没黑,用棉被将洛川裹了带回定远侯府。
萧朔进去时,洛川正坐在梳妆台前。
她听到王氏跟医士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