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苏邀月肯定是拿不到那一千两银子和文书的。
“这不如先付个定金”
侍卫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
“那你身上有多少银子”
侍卫
侍卫不说话。
“这位军爷,你回去可以找你们殿下报销呀。这样吧,我从一千两里面匀二十两给你,我就只拿九百八十两,你给我定金之后回去跟你家殿下多报二十两,这二十两算你的。”
侍卫只是一个侍卫,年纪轻轻来当了侍卫,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给三皇子殿下卖命,就跟现代的保镖一样。
拿的是辛苦钱,干的是要命的活。
二十两,真的不少了。
抵普通人家好几年的家用了。
侍卫动心了,他从胸前掏出自己的钱袋子,然后全部倒出来递给苏邀月。
苏邀月低头一看。
这也太穷了吧
“才十两”
侍卫下意识羞愧地低头。
苏邀月全部拿走之后,将空钱袋还给侍卫,然后指了指树上的新鲜树枝道“你带刀了,给我砍一点枝桠,要笔直干净的。”
侍卫
苏邀月见侍卫不动,蹙眉娇声道“军爷,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怎么还跟我这么见外呀”
是有点见外。
“军爷还没娶媳妇吧”
没有。
“等事情办完了,我给军爷介绍一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军爷想想,多幸福呀。”
侍卫沉浸在苏邀月给他画出来的大饼里,然后莫名其妙给她砍了一炷香时辰的树。
陆枕随那名侍卫去往三皇子的院子。
三皇子的院子名唤浅溪阁。
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位三皇子的野心。
龙游浅溪,非池中之物。
这位三皇子的野心,昭然若揭。
作为东泉山上最大的一处院落,这个院子足足有三进。门前有侍卫守着,巨大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曳,飘出的光影照到陆枕脸上,带上了几分鬼魅之色。
“世子稍等。”那名侍卫上前禀告。
不多时,有女婢从里面出来,引陆枕进去。
路很长,陆枕穿过外面雕龙画凤的房廊和巨大的玉石影壁,进入二进院。然后再跟着女婢往里进,穿过花园假山,飞瀑流水,座亭台楼阁,终于到达潇月池所在之地。
这是一处尚带着积雪的院落。
院子里,三皇子殿下准备了一桌美酒佳肴,旁边还坐着萧朔。
“君闻,你来了快快快,就等你了”
陆枕垂眸看一眼地上的积雪。
原本该是十分洁净雪白的,不过被踩了很多脚印,按照尺寸来看,应该是萧朔踩的。
他素来没有诗词歌赋的文艺心肠,也不明白三皇子特意将小宴设在这里的意图。
这是一场春日雪景宴。
可惜被萧朔的大脚丫子破坏了。
陆枕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留下一片素白雪景,然后与潇月池行礼道“殿下。”
“不必多礼。”潇月池似乎已经喝了不少,白皙肌肤之上泛出酒色。
再看萧朔,虽然酒量极好,但容易上头,现在已经是颗红头怪了。
“哎,君闻,你这手怎么了”萧朔注意到陆枕的手,立刻从石墩子上站了起来,满脸担忧,声如洪钟,“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包裹的这么严重,这到底是伤得多重啊
男人语气如清风拂面,他温和解释道“被针扎了一下。”
萧朔“烫红的大铁针碗口那么粗的”
陆枕摇头,“是绣花针。”
萧朔
潇月池
陆枕喝酒上脸,那薄薄的冷白肌肤仿佛上了一层轻柔的胭脂,男人唇色湿润,如刚刚缀着露珠被摘下来的樱桃。他发髻微乱,覆在石桌上,被萧朔一把拎起。
萧朔扶着陆枕,跟三皇子告别。
“殿下的酒,嗝,好喝”
“小侯爷喜欢就好,哎,当心。”
萧朔走路东倒西歪,带着陆枕也跟着踉跄了一下,潇月池还算清醒,他伸手扶住差点摔倒的陆枕。
那边应该也差不多了。
陆枕挂在萧朔身上,他紧闭着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萧朔扶着陆枕回他住的院子,半路上碰到了过来寻人的长泉。
“小侯爷,公子就交给我吧。”
“嗯。”
萧朔自己也半醉半醒,他将陆枕交给了长泉。
长泉背着陆枕往院子里去。
男人伏在他背上,呼吸清浅,带着淡淡的陈年酒香,黑发掩盖下来,遮住侧脸。
在黑发之下,那双眸子清明至极,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公子,您走之后,三皇子那边派人来寻了苏娘子,两人在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