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于宫中最是小心谨慎,加之平日里醉心医术,是这后宫中少见的妙人。
因为宫人们都知道她守口如瓶,再加上她又说人若是心中藏事太多,容易郁结于心,伤身伤神,所以后宫之人见到张文元,总会不自觉的多说两句,抱怨两声自己遇到的事。
董蒙亲自来请张文元,就是想着跟张文元说说庄帝这阴晴不定的脾气。张文元听了一路,一言不发。
董蒙以为和往常一样,张文元听过就忘,所以他没看到,张文元眼中认真的神色。
别的杂事,张文元确实没兴趣,但是牵扯到沈罗珏,她肯定要多听两句,好跟听雪说上一说。
沈罗珏出宫后的目的地是西门,但她先去了城内的一家别院。
沈罗珏先到了城中一间小别院,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麻布衣裳,没了身上的珠钗琳琅,再梳个简单的双丫鬟,刚及笄不久的她,又成了个普通的未及笄少女。
与此同时,听雪带着另一个人坐上马车往城外去了,暗地里跟着沈罗珏的人跟上马车离开。
等过了一会儿,一个麦色皮肤,眉毛粗粗,脸上有雀斑,嘴角有小黑痣的少女出了门,其貌不扬的少女带着篮子,似乎是这家人家中的奴仆,没有惹他人注意。
西门边上有一间客栈,迎来送往的商旅在此歇脚,那边鱼龙混杂,最好掩盖行踪,沈罗珏熟练的走入客栈,与老板说要打上两壶上好的梅花酿,给了老板一枚铜币,那老板便让小二引着沈罗珏到了后门。
顺着后门出去,有一个暗门,直通旁边一户人家的后宅。
沈罗珏一进去,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友人们。
“见过公主”
坐在屋中围炉烤红薯的三人向沈罗珏行礼。
沈罗珏摆摆手,“我这副打扮还行礼呢这红薯不错啊,是紫罗县那边送来的”
“是,今年丰收,溶月特意叫人给京中送了半车来,够咱们吃个鲜了。”朱瑶彧起身扫了扫沈罗珏身上的雪,“今日大雪,出行不便,难为公主出宫一趟。”
“我这运气真是差啊,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赶上大雪,公主,陛下允踏风军在城外驻扎了吗”钟婉宁自嘲一句,随后马上问自己最担心的事。
沈罗珏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庄帝的旨意,被她揉成了一团,“大军留下部分辎重,后撤百里驻营。”
薛满堂拿起红薯的手一顿,然后被热火撩了一下,烫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边揉搓微红的手指尖,一边毫不客气的嘲讽庄帝胆小的行径,“陛下这是怕什么啊踏风军可是大胜的军队,若是对大庄有二心,东昌不早就失守了”
沈罗珏坐到三人给她留得主位上,整理了一下衣角,闻言说道“也许是他猜到了什么,我出宫后,身后一直有尾巴跟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人。”
这条尾巴还是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的,虽然就算他们不提醒,沈罗珏也会做些安排,掩盖行迹,但有了观众的提醒,她更小心了。
此事让她心生警惕,有人怀疑她了。
“多半是贵妃的人,公主管她要了禁军的副统领,她肯定想要拿到公主的把柄。”朱瑶彧猜是这样,“公主,现在是动手的好时机啊,这场大雪,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薛满堂咬了一口红薯,香甜软糯的红薯带着热气下了肚,驱散了冬日的寒冷,然后她将掰下来那半个递给钟婉宁,“确实是帮了忙,可就是苦了婉宁了,还要在外面受苦受累,天寒地冻的,快吃个红薯暖暖。”
钟婉宁面对半个红薯,哭笑不得,“公主,你看看阿彩,出去一趟,回来愈发无状了。”
以前薛满堂在安宁呆了一段时间,被薛直磨得身上兵营的痞气消掉不少,现在又回来了。
“阿彩说的没错,确实苦了你。如果没有这场雪,我还能让你在安宁城内等着。”沈罗珏并不在意薛满堂是什么做派,反正薛满堂长得好看,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在城内也没什么好,回家我母亲指不定又说什么。”钟婉宁听到不用回家,其实还松了口气。
她在边关刚和父兄发生冲突。
曾经她以为忤逆母亲已经是她做的最为不孝的事,现在看来,那太过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