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不平,双眼里冒着火。
苏良媛看着对面的人,浑身的血液渐渐地褪去。
她并非是没有脑子的人,此时却是有什么东西超越了她的认知。泛白的唇瓣颤抖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你真的吃药”
那她,那她是怎么怀的身孕
这事知晓人少之又少,整个后宫除了殿下之外,只怕也只有她一人知晓。
南殊之前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会知道这等隐秘之事。
所以她没有骗自己,她是真的不知道。
竹青都快要气昏了“殿下那么宠爱我们主子,怀孕不是很正常的吗”
若是以往有人敢这么对着她说话,苏良媛只怕是要了她半条命。
可此时她却是顾不上了。
她双眼睛牢牢的盯着南殊,想试图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来。
可她终究是失望,南殊那双眼睛里坦坦荡荡,看向她时只有怜悯。
“怎么怎么会”苏良媛喃喃的,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
“你”苏良媛上前,伸出手似是要摸南殊的肚子。
指尖还没碰上,南殊就转身闪开。她皱着眉静静道“苏良媛,你逾越了。”
南殊伸手护着平坦的小腹,身侧的嬷嬷等人也赶紧上前将她护在中央。她看着眼前神魂颠倒的人,心中只觉得好笑。苏良媛之前有多高傲啊,之前只怕是怎么也没过自己会有今日。
四周人来人往,再说下去怕是惹人注意。南殊仔细欣赏了一番苏良媛的脸色,这才扶着嬷嬷的手离开。
轿撵刚刚抬起,身后苏良媛忽然大声尖吼了一声。
那声音刺耳又渗人,一声跟着一声,吓得抬轿的小太监都跟一颤。
南殊垂眸往后看了眼,正对上苏良媛看过来的眼神,赤红的双眼里之中像是被恨意给燃烧了。
苏良媛的双眼里浓浓的火焰。
尖叫声成了嘶吼,竹青几人赶忙护着主子离开。
只前脚南殊坐着轿撵刚走,后脚广阳宫就听到了消息。
春日里,墙角的迎春花开的正好。太子妃正低头给花剪花枝,眉心一拧“两人只是说了会子话”
小太监跪在门口,低着头“是,奴才瞧的真真儿的,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会儿话。”
“什么怀孕什么的,过了会殊贵嫔就走了。”
自打殿下将南殊升为贵嫔,将珍贵嫔褫夺了封号降为良媛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血海深仇。
苏良媛之前还是珍贵嫔时,气势是何等的风光,怎么如今对上南殊,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将她没办法
“没用的东西。”太子妃闭着眼睛。
之前她救了苏良媛一命,可是想着她来克制南殊的。
可如今呢南殊的已经坐稳了贵嫔之位。苏良媛没了恩宠不说,还被降为良媛。
别说是牵制殊贵嫔,如今苏良媛怕是都没脸见人。
“你说,按照殿下如今对她的宠爱,等日后真的生下孩子,岂不是要晋她为侧妃”
屋内安安静静的无人出声。
众人都知晓太子妃说的谁,可就是不敢轻易开口。
殿下对殊贵嫔的宠爱实打实的放在那儿,奴才们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说不出违心的话。
霜月跪在地上,干咽着道“娘娘,无论如何您都是太子妃。”
这话是之前太子妃常说的,无论殿下宠爱谁,她只用当她的太子妃便是。
可如今太子妃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
她是当了三年的太子妃,可那又有什么用恩宠、信任、殿下的的尊重,这些统统都没有给她。
“前有一个荣侧妃,本宫已经忍了三年。若是再来一位殊侧妃,那本宫这个太子妃可就当真成了最大的笑话”
太子妃瞬间掌心用力,指尖里的迎春花瓣渐渐地揉烂了。
汁水渗入掌心里,浸透刚包好的伤口中。
霜月立即冲上前想要弄开,可太子妃却死死用力不肯放手。
她低着头,面色阴沉着“你说,她们都能有孕,为何本宫不能。”
霜月已经吓的说不出话,太子妃用力捏着掌心,却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
后宫中不能只有殊贵嫔一位妃嫔受宠,如今没有殿下喜欢的,宫外总能找到殿下喜欢的。
而她,久久未孕,殿下既没毛病,那出问题的就是她。
“研磨。”太子妃走向屋内“本宫要写信。”
南殊回了长乐宫才听说她走后,苏良媛在原地哭喊了许久。
最后还是太子妃派人送她回去的。
“这苏良媛不会是上次被吓傻了吧。”最后走的时候那尖叫声,竹青想起来心口还跟着颤。
“怎么瞧着疯疯癫癫的,跟失心疯似的。”
南殊抬头瞥了她一眼“日后这样的话少开口。”
苏良媛再如何那也是殿下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