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2 / 3)

地瞪向阮氏母子。

“他分明是在恫吓我”阮氏又惊又怒。

薛环也喝道“表妹可千万不要被那疯子蒙骗了,是他伤人在先”

“那是正当防卫。”周瑭瞪起杏眼,“拳头就要打到她身上了,还不许她还击吗”

阮氏恨得咬牙切齿。

那疯子向来要强,即便拔掉牙齿和利爪,也要凶神恶煞地挣扎到最后一刻,不肯服一丝软。

怎么今日突然转了性,装起羔羊来了

念及老夫人随时都可能到场,她决定快点息事宁人。

“二郎错怪母亲了。母亲只是想让奴婢们扶二郎落座歇息,没有一丝歹心,何至于要防卫”

阮氏用帕子掩着唇,摆出一副委屈之色。

“都怪这些刁奴下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就捏疼了二郎,徒增误会,离了我们母子的心。母亲定当狠狠责罚这些个刁奴,不让二郎受了委屈。”

听了这话,那几个做替罪羊的家仆皆心有不忿。

但奴隶身份如此,只要卖身契在主家一日,就只能任打任骂,不敢有一丝怨言。

“去,把康太医请来。”阮氏吩咐完,对周瑭慈爱一笑“都是误会一场。舅母延请最好的太医为二郎治伤,瑭儿你就放心吧。”

最好的太医

周瑭吸了吸鼻子。

如果她所言属实,是不是就能顺便请康太医看一看主角的疯病,询问治愈之法

周瑭性子软,有点被安抚住了。但郑嬷嬷见阮氏打算就这么大事化小,立刻不干了。

郑嬷嬷寄人篱下,本是个不爱生事的性子,但今日獒犬险些害了自家小郎君的性命,彻底踩到了她的底线。

她不依不饶道“夫人让我们放心,可三公子的恶犬四处伤人,叫我们如何放心”

“嬷嬷想要怎样”阮氏问。

“杖杀恶犬。”郑嬷嬷铿然道。

“贱婢敢尔”薛环爱犬心切,叫嚣道,“那是爹爹给我的獒犬,你这老婆子贱命一条,怎么比得上它万分之一珍贵”

阮氏在旁唱红脸“獒犬吓到了外甥女,我心里实在愧疚,您索要多少赔礼,我都舍得。”

她话锋一转道“但那獒犬乃二爷所赠,打杀了獒犬,可不就是打了二爷的脸面吗”

“更何况那獒犬毕竟没咬伤人。三郎知道错了,您就别和小孩子计较了。”

“小孩子”郑嬷嬷拍案而起,“我们家小娘子比三公子还小了两岁,被三公子的恶犬吓昏了整整一个时辰”

她将周瑭揽入怀中。

那么小一个孩子伏在老妪怀里,露出的一点脸蛋染着苍白,小兔子般柔弱可怜。

郑嬷嬷有意无意道“昨儿夜里老夫人亲自来看小娘子,怕小娘子饿着了,还送了糕点。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今日小娘子被獒犬吓晕了,定要好好查问。”

阮氏心头一震。

如果老夫人因此事怪罪于她,她就再也没机会拿到掌家权了。

阮氏狠下心,做出了决定。

“去,把走脱的那头恶犬抓来,就在这里打杀了,给外甥女出口恶气。”

薛环震愕。

“阿娘它们都是我的宝贝啊,阿娘,你不是最疼我了吗”

他横行侯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是第一次,第一次阿娘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来。

薛环只觉天都塌了,一个八岁大的小郎君,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撒泼打滚,简直像个不足周岁的婴儿。

但不论他如何哭闹,阮氏都硬起心肠,没有收回成命。

杖杀獒犬的时候,郑嬷嬷想捂住周瑭的耳朵。

周瑭不肯,执意要听。

生在和平的现代,他怕血,怕尖锐的利器,怕杀戮,怕一切攻击行为。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都不争不抢,做着所有人都能和谐共处的美梦。

但现在周瑭明白,不能再一味躲避了。

在这个侯府,人分高低贵贱,若他不想被人践踏,就必须用自己的手,勇敢地夺取生存和尊严。

其实今日这事,真正的主凶是阮氏和薛环。

他借老夫人狐假虎威,这对母子虽然一个怒一个哭,但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周瑭不由想,如果老夫人真的能为他主持公道的话是不是就能让恶人伏法了

康太医还没到,二房的婢女们先把薛成璧母子送回了清平院。

火盆翻了一地,想是家仆们来擒邹姨娘时踢倒的。

屋子里冷得像冰窖,郑嬷嬷点好了火盆,对薛成璧道“二公子,我来替你换件干净的衣裳吧。”

薛成璧笑了笑,眼神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他自己褪去了染血的绵衫,用行动表达了拒绝。

周瑭发现,无论薛成璧受了怎样的欺辱和伤害,那双凤眸永远覆着一层薄冰,从不落泪。

不落泪,却不代表不会疼。

“对不起。”周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