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3)

药,谁手里有呢

周瑭轻巧地落在了院墙上。

现在他的轻功已经娴熟多了,起如飞燕掠空,落如晴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路过主子的院墙时要矮着点身子,免得被护院发现。

三房院墙下传出了猫叫。

周瑭好奇地偷眼一瞄,猫叫声的来源却不是猫咪,而是二表姐薛萌。

薛萌上回提醒他绣花针戳眼睛,还在姚氏罚他禁足时帮他说话,周瑭对她有些好感。

此时薛萌伴着一个小婢女站在树下,她一身藕丝短衫柳花裙,唇上点朱,撅起嘴唇学猫儿叫。

“咪咪,快下来,咪咪乖,到姐姐这儿来。”

周瑭这才发觉,靠近院墙的树上有一只雪白的狮子猫。

猫儿腿上被咬了两个血洞,无助地攀在高树枝儿上,瑟瑟发抖。

婢女春桃怕小主子着凉,道“风凉了,奴婢取竹棍把这猫儿轰下来可好”

“你敢”薛萌瞪眼,“雪奴如我的嫡亲弟弟一般,你打它,小心我治你的罪”

趁她们主仆拌嘴,周瑭顺着院墙悄悄上了树,朝狮子猫的位置爬去。

春桃偶然间瞥了一眼树梢,惊道“小娘子您看”

薛萌回头,也是满脸诧异。

周瑭已经抱着狮子猫,双腿盘树,滑溜了下来。

他举起狮子猫,笑容热情洋溢。

“二表姐,给”

薛萌懵然抱过猫,随即惊喜地发出一声低泣,忙要春桃为雪奴腿上的血洞涂药包扎。

周瑭仰头注视那伤药。

“你是怎么爬上树的”薛萌疑惑。

“那一边。”周瑭指墙。

“墙那边兴许有梯子吧。”春桃猜测。

周瑭不爱撒谎,也不想讲实话。

于是只笑,不说话。

他矮矮小小的一团,身上的小襦裙被树干刮得脏破,脸颊边蹭了一块灰,反衬得脸蛋更白皙,笑容又傻又甜。

薛萌朱唇微弯,似是想笑,转而又板起脸来。

“整日爬高摸低,成何体统”她拿出当姐姐姐的严厉,“嬷嬷说了,三日后要做好一只荷包,用散套针绣花卉。若交不上来,要打手板”

“啊。”周瑭讶异。

什么时候说的他都没听见。

他的表情特别生动易懂,薛萌回答道“阿娘罚你禁足之后,嬷嬷才布置下来的。”

“谢谢二表姐”周瑭笑起来。

幸好有薛萌好意提醒,否则三日之后的女红课上,等待他的可就是一顿手板了。

小孩嗓音甜糯,薛萌抬手捋额发,挡住了微微泛红的鹅蛋脸。

周瑭踮起脚尖,观察她怀里的狮子猫。

“它怎么伤了”

薛萌咬唇“三堂弟在府里养了一群刁奴恶犬,见了活物便打。雪奴逛去二房的院子,不妨被那恶犬咬了一口。”

春桃也为她抱不平“二夫人简直纵得三公子愈发无法无天了,这回恶犬咬的是猫儿,若下回咬了小娘子,又该如何”

“闭嘴。”薛萌横她一眼,低声道,“你是活腻了,还是想被发卖了”

侯府里的小郎君里,大郎天生孱弱患有肺痨,二郎又有疯病,三郎薛环是最有可能请封武安侯世子的小郎君。薛萌身为堂姐,也奈何不了他。

放在心尖儿上的狮子猫被咬,她也只能流露出无奈之色,任满腔怒火郁结于胸。

周瑭把她的憋闷看在眼里,只佯装不知,轻轻摸着狮子猫的额头。

“它的腿会好吗”

春桃笑道“表姑娘您说笑了,雪奴敷的可是我家小娘子自己用的玉肌膏。清凉解痛,愈合快,不留疤,全京城用玉肌膏的高门,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周瑭眼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

他一双杏眼眨呀眨,小心翼翼道“玉肌膏和细布,可以分我些吗”

春桃委婉相拒“这恐怕”

“不过是些寻常伤药罢了。”薛萌打断婢女,“给你,玉肌膏我屋里多的是。”

周瑭抱着玉肌膏和几团细布,兴高采烈地跳走了。

待他走远,春桃才皱眉道“那可是姑娘您最后一瓶玉肌膏了。下回宫里赏赐,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呢”

“雪奴的命,多少瓶玉肌膏都换得。”薛萌轻轻抚摸着狮子猫。

“对了,”她想起一事,横眉对婢女道,“今日我把伤药赠与表妹之事,莫要告诉阿娘。否则我掌你的嘴。”

“婢子什么也没看到。”春桃笑着福身。

她与薛萌从小一起长大,知道自家小娘子最是嘴硬心软。别说薛萌亲自掌她的嘴,就算旁人碰破春桃一点油皮,薛萌都要伤心气闷。

“这么晚了,阿娘怎么还迟迟未归”薛萌问。

春桃想了想道“三夫人怕是还留在老夫人那处呢。”

武安侯府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晨间夫人和小娘子们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