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卿僵了一会,低下头,提着裤腰带要往回屏风后躲。他想,此屋昏暗,玉衡应当认不出我的,如果认出了那一定是他看花眼了,不是我的问题。
嗯
没错,是这样的。
刚走两步,那看病的老头扶了扶眼镜,喊住他“柳宗师躲什么老夫这儿只给男人看,你有的大家都有,都是一样的。”
柳知卿“”
说着他拿起药方递给他“你目前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发焱,有些淤肿。你近些时日少做一些个人的过激运动便可。”
个人的过激运动祁喻歪着脖子后仰不会是我想象中的那个运动吧
柳知卿的背影微微颤抖起来,抖了好一阵,才苍白着一张脸转过身,接过那张开好的药单,僵硬着开口“夫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不是我看病,是帮别人来买药的。”说着凑过去挤眉弄眼,对那老头一阵暗示。
祁喻看懂了。
老头没看懂,认真的盯了他一阵,指着一边,耿直道“脑部受损问题老夫治不了,还请柳宗师移步上二楼,那儿有专门的人医治。”
祁喻“”
柳知卿脸一黑,慌张看向祁喻“玉衡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祁喻一脸懵逼,心说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见他没反应,柳知卿一个激动,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疯狂摇晃,摇得祁喻脑瓜子都是嗡嗡地“我很大我真的很大”
祁喻被摇得受不了“好好好你大大大全世界就你最大”
柳知卿还想摇,被满眼戾气的张简澜一掌扇开。
同时张简澜粗重的喘了一声,祁喻听到声音立马低头看去,就见他紧皱着眉头,汗如雨下,这才想起身边这位是急症患者,连忙对那老头说道“你看完了吗看完了赶紧给张简澜看他这都快要顶不住了”
那老头立马站起来,“快快快快把剑尊往里面扶去”
祁喻一时心急推开柳知卿,那柳知卿踉跄两步,不可置信道“玉衡你为他竟推开我”这可真是沉重打击。
祁喻反应过来,回头道歉“抱歉啊前夫哥,张简澜他比你严重。”
说完他扶着张简澜想把他往里带,那道长的手紧紧抓着桌子死活都不愿意进去,还是祁喻一根根把手指头掰开才把他拖进去的。期间桌子都被他倔强的抓力给拉倒了。
由于他俩铐在一块,所以祁喻也要跟着进去。
这时,柳知卿连忙追上去“此乃私密之病玉衡你跟去进去做什么”
祁喻道“我陪他啊”
柳知卿愤愤道“他自己身上的问题何须要你陪”
祁喻挠挠头“可是是我把他弄成这样的。”
这一句看似平平无奇又搅得人心中惊天动地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柳知卿整个人向后倒去,看了看祁喻,又看了看张简澜,一时间脸都绿了“你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祁喻就扶着张简澜去了屏风后,独留柳知卿一人在原地饱受爱剑被玷污的思想摧残。
屋子里面的东西很少。
一张床,几张椅子,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医治工具。看起来有些乱,但还算工具齐全。
嗯这地方是专业的。
张简澜板着一张脸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老头站在一边很紧张,卑躬屈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他指了指张简澜的腰带,奉承地笑道“麻烦剑尊还请自行解一下。”
张简澜抿着唇没动。
出于关心祁喻问道“张简澜你是不是不方便”
张简澜还是没动。
一把年纪的老头在边上等得腰酸腿痛。
老头又不敢上前,张简澜又倔强得跟个闷葫芦一样,反观他唯一不抗拒的就是自己。于是祁喻主动伸手“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他手刚摸到腰带就被抓住了,那道长一对金瞳闪烁着慌乱的光芒“荒唐成何体统”
祁喻“”“要不你自己来”
张简澜闻言沉默了片刻,像是任命似的低下头“你且在屏风外等着”祁喻听话的躲在屏风后,就听里面道长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没吾的命令,不可随便进来,更不可偷看。”
祁喻“奥。”
于是他乖乖等着,见柳知卿坐在那面如土灰,毫无生气,仿佛一个假人,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沉重打击绿帽子都歪了。
口中不停地念着“我的玉衡我的玉衡”念着念着悲痛捂脸“脏了”
祁喻“”
这时,屏风后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此乃此乃龙脉之像啊”老头震惊无比的声音在里面传来,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啧啧称奇“奇也奇也当真不得了”
他马屁夸得啪啪响“老夫如此岁数还从未见过如此之雄伟壮阔之巨物今日着实开了眼界了不得了不得”
祁喻“”
他越夸越起劲“不愧是天下第一剑”
“噗”另一边传来吐血声。
祁喻扭头看过去,就见柳知卿支撑在地,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