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你来所为何事。我告诉你,如果是想要劝降我,那免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食的是大烨朝廷的俸禄,守的是大烨朝廷的领土,宁死也绝不会当一个背叛国家、毫无气节之人”
“县令大人的气节,姚南小公子是有所耳闻的,也是十分钦佩的。”齐思从怀里掏出书信,“不过,大人可以先看看这封书信。等你读完以后,我们再聊其它也不迟。”
扶乡县县令皱了皱眉,伸手接过。
齐思将蜡烛挪得离扶乡县县令更近些,方便他看信。
扶乡县县令看了眼齐思,心中对齐思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齐思微微一笑,也不解释。
扶乡县县令收敛心神,低头看信。
看完开头几行,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北地人尽皆知的姚南小公子,就是传说中那位在冷宫里长大的三皇子”
听到他的问话,齐思点头道“不错。”
扶乡县县令清楚,对方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骗他。他拧着眉,一目十行将信看完。
齐思道“这些年来,殿下在北地的所作所为,大人应该都有所耳闻。”
“敢问县令大人,你觉得,忠诚于昏君,为昏君和奸臣死守城池,是全了你的文臣气节,还是失了你的文臣气节呢”
扶乡县县令沉默不语。
“效忠于殿下,你食的依旧是大烨朝廷的俸禄,守的依旧是大烨朝廷的领土。”
“但如果你依旧决定顽强抵抗,县令大人觉得,扶乡县百姓会如何评价你”
“青史又会如何评判你”
扶乡县县令长叹一声,终于道“我这就命人开城门迎殿下。”
九月二十七日,南流景正式接手扶乡县,花了两天时间梳理清楚扶乡县的事情后,继续挥兵南下。
九月二十九日,朝廷援军的粮草彻底耗尽。
援军将领决定效仿西楚霸王来个破釜沉舟,他的副将直接带头兵变,一刀砍下援军将领的头颅,带着头颅去向齐明煦投诚。
十月三日,齐明煦匆匆赶到集合地点,见到了早已在此地驻扎休整的南流景。
“看来是我输了。”齐明煦道。
南流景笑了笑“我们可以再比一轮。”
“比什么”
“看看这一次,是你的箭快,还是我的剑更快。”南流景的目光穿透辽阔旷野,穿透苍茫黑夜,语气里带着无尽杀伐之意,“我们就比,谁能先砍下季玉山的头颅。”
季玉山最近病了。
在听说甘城一夜易主的消息后,他气急攻心,一头栽倒在地上,再醒过来时,身体就不大舒坦了。
大夫建议季玉山卧床静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季玉山根本没办法安心养病。
这天,季玉山醒过来时,屋外已是天光大亮。
他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不小心扯到自己的气管,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守在外间的大儿子听到动静,连忙绕过屏风,跑到床边扶住季玉山,给季玉山拍背顺气。
季玉山吃力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今天是十月初四。”
“北地情况如何了”季玉山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大儿子回话,怒道,“我问你,北地情况如何了”
“爹,您的身体”
“说”
大儿子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现在只知道朝廷派去的三万援军被围困在三川河其余消息,暂时不得而知。”
季玉山险些又喷出一口血来。
他死死将那股吐血的欲望压了回去,原本就泛着潮红的脸愈发透着不详的死气。
“爹”
季玉山闭上眼睛,无力道“三万援军拦不住那伙叛军,若我所料不差,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成功拿下扶乡县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大儿子有些慌了手脚。
扫了眼没有主意的大儿子,季玉山心中失望。
如果他的几个儿子能靠得住,他何至于强撑病体谋划算计。
“暗阁查到姚南的具体情况了吗,他过去十八年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这样一个人,绝不可能凭空冒出来。”
大儿子怒道“我去暗阁问了,但梁光誉直接将我打发走了,还说暗阁只需要向陛下汇报他们调查到的东西,无需向季家汇报。”
有齐思和梁光誉帮忙遮掩,直到此刻,季玉山和永庆帝都还不清楚他们的真正对手是谁。
季玉山皱起眉来,却也懒得再在这件事情上耗费精力“你让人去库房取一根百年人参,熬好之后送来给我,我要进宫面圣。”
皇宫。
永庆帝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方面,姚南所率领的叛军在不断逼近京都。
另一方面,因为他暂时压下了季玉山通敌叛国的事情,导致不少人都心生不满。
官员、宗室,甚至就连国子监那些没出仕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