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老的主峰颇为秀丽,山峰内繁华绿草,造景古朴秀气。
两人初初踏入山峰时,便立刻感觉到了这座主峰看似简单潦草,但处处暗藏杀机。比如主峰洞府附近,便起码设了将近五个阵法。两个障眼之阵,一个杀机阵,一个封锁阵,还有一个暗器毒雾阵法。
除却阵法外,居然还有三层极容易触发护山大阵的禁制,一不小心便会中招。
饶是江危楼,面对这么些阵法禁制也不禁有些头疼,转头看向随之游,低声道“全部解开无论如何也需耗损大量灵气,如今你我的能力恐怕难以支撑解阵。”
随之游自然知道他的话并不似假,只是道“我们人都进主峰了,如果就此跑了也太亏了吧想当于今晚什么收获也没有啊。”
江危楼半跪在地上,背对着她,一手结印,一手按在土地上正在试探阵法。
听她这话,没忍住回头瞥她一眼,却见她坐在小土坡上,翘着脚晃悠,厚底靴后跟时不时敲着土坡,击落些灰尘碎屑。
一派轻松的姿态,倒显得他有些狼狈了。
江危楼拂去心中恼怒,只是笑着道“那你希望如何”
随之游眨眼撑着土坡,跳下来,蹲在他身边,“能解多少解多少,一边解我们一边探如何”
这些阵法禁制都是随着深入的地方而逐渐加重变复杂的,倒也不是不行,他又问道“你不怕惊动了主峰的弟子们和长老么”
“来都来了。”随之游祭出四字真言,又说“如果惊动了他们,我能带你跑的。”
江危楼沉吟片刻,又道“只能解到第三层,这样尚且能保证剩下的灵力令我逃脱。”
“嗯嗯嗯你居然同意了”随之游反而惊讶起来,“我看你那谨慎的样子,还以为得再花点时间门说服你。”
江危楼淡淡笑了下,只是说“如今情势本就复杂,让他们自乱阵脚也无不可。”
受不了,这些人为什么好好说话都跟会死一样。
随之游听得头疼,没忍住说“听不懂,能解释下吗”
“解释什么”江危楼有些疑惑道,眸中又露出恍然来,“我的意思是,如此割裂的情况下,有人要夜闯主峰,必然会引起波澜。他们越是互相猜忌,便愈发容不得对方,行动也会越发激进,更容易跨过马脚。只是,前提是我们真的能逃脱。”
江危楼看向随之游,似笑非笑道“前提是,澹台真能带我逃。”
“你别说,逃,我特别在行。”
随之游十分自信。
开玩笑,懂不懂什么叫一招鲜吃遍天啊带人逃这种利用吊桥效应让人心动的技术,哪个前夫们能拒绝啊
江危楼点头,心中却并未当真,他心中自然有另一番思量。
若是出了岔子,她没能逃脱,倒是对他更好些。真按照她那路子乱干扰局势,也许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趁势提前解决这个祸害倒也不差。
当然,逃脱了也无不可,让他看看她的底细。
他掩下眸中寒光,两手结印,解开了第一层阵法。
第一层阵法后是主峰内的大殿建筑,第一层后则是演武场、训练场、藏经阁等地,第三层阵法后才是重头戏是姜长老所居住的主殿。
当然,既然夜巡踩点,前面两层他们自然也一起探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住与信息。
解第三层阵法时,随之游提心吊胆地看着姜惟,“你还好吗我看着你面色苍白啊,你要是不行了跟我说。”
江危楼略微思索,“我若是灵力不支自然会告知于你的。”
随之游这才安心,点头道“那就行,毕竟咱们现在可是战略伙伴,我对你可是诚心实意,为了辅佐你当上副掌门我可以说四个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江危楼沉默了两秒,才道“你若真想帮忙的话,便去帮我用神识再探一下周围吧,我有些疑虑这个阵法牵连颇多。”
随之游很困扰一样皱眉,“可是这样很累诶。”
江危楼“”
他有些无奈,又有几分想笑,但唇齿内却泛起更多苦。
仿佛很久以前,就曾有过这样一番对话,就有过这样的情绪,但那种情绪为何这在现下只剩晦涩与躁郁。
江危楼略微分神之时,却听见耳边传来轻飘飘的叹气声。
他看过去,只见她支着脸,颇有几分钟幽怨,“刚刚我们的对话好像”
江危楼下意识打断她,眸光暗下,“又是你哪位故人”
“师妹那个。”随之游说到这里,一沉身直接坐在地上,两腿舒展开来,“我跟他也说过这种话来着,但是真的很累嘛,女人,要善于拒绝无理的要求”
江危楼看她白衣沾染了些泥土,微微蹙眉,“脏,起来吧。”
随之游高高挑起眉头,“你都半跪着了,解阵还得把手插土里,我坐着怎么了。”
江危楼一时语塞,却也没忍住赞同。
的确,他在乎她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说,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