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能操控八海的,但我发誓,他当时看着就只是个鲛人部落的,脾气又差又漂亮谁忍得住的啊。”
谢疾挑眉,“猪油蒙心。他当时正值褪尾,正要化龙。”
随之游“人鱼凭什么也能化龙”
“鲤鱼跳龙门的典故你没听说过么,说的便是鲛人族。”谢疾揉了下眉心,想到这里就头痛,“而且现在他已经彻底化成蛟龙了,管辖八海。如今海潮便要肆虐了,偏偏他一点也不在乎。”
随之游沉默了下,开始推脱责任,“那我怎么办啊,我当时哄他说殉情他真信了,那难道要我真陪他死吗”
谢疾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这般极端之人,你还是少跟他接触好些。”
随之游掰下尾指,“哦对了,还有一个前不久我才遇到的就是狐狸精反正听说是上古神的子嗣。”
谢疾眉间生了点烦躁,“治山帝君,他没少找我事,聒噪。你怎么找了个这么个玩意儿。”
他想了下,又补充道“不对,其他的也不怎么行。”
随之游有些奇怪,“他找你麻烦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前夫。”
谢疾“”
他面上寒气重了几分,“我怎么知道。”
随之游病恹恹地继续掰手指,“还有一个,他”
她话音顿住,仔细想了下,抬头看向谢疾诧异道“等下,我第一个前夫有背景吗他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谢疾略微思忖了下,道“天界倒也没有消息,便暂且安心罢。”
“看来,他是个好前夫。”随之游放下手指,赞美道“真的和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谢疾“”
随之游掰完了手指,又抓着他宽大的衣袖晃了下,继续卖惨“师傅,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啊,虽然我要杀的也是咱们门派的掌门,但你帮我护法吧你再帮帮我吧,你不要忘了,你能飞升成功可少不了我没有我捅你一剑,你哪里能飞升成神啊你看看现在,你来修仙界那都算是下凡,多威风啊”
谢疾“”
他清冷的话音中含了几分戏谑,“怎么,为师还该谢谢你欺师灭祖”
随之游“不用客气。”
她又是“那你帮不帮我啊”
谢疾如画的眉眼并无波澜,也并没有说话。
随之游觉得他多半是不能,对着他狠狠翻了个白眼,一转身不理他了,晃悠着身子往前走,像是置气。
山底依傍着一条延绵的河水,水流平静,蜿蜒的朱红长亭一路铺陈。河流对面,西华壁山巍然矗立,成片的山崖直插云中,与朦胧的云雾成就一副浓稠飘渺的水墨画。
随之游便踩着台阶,走过小径,背影仍然摇摇晃晃,如绸缎的黑发便也跳跃着。
谢疾便看着她的背影,收了下宽袖,负手而立,步伐不徐不疾地跟在她身后。
这个小亭子,其实他们曾来过很多次。
第一次时,她将将拜入他门下,稚嫩青涩的面上满是骄傲张扬,用脆生生的话音唤他一声师傅。
十七岁的少女已经亭亭,然而剑风凛冽得意,她踩着荷叶挥剑而动。他便是这样看着她,时不时指点,但更多时候,她反而抱怨更多,说他规矩太多。
谢疾那时也生过气,只想,他长她几百岁难道是虚长的,难道他这剑尊之名竟还不够于是被抱怨几次,他便冷着脸,飞过去搂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舞剑,强迫她听从。
她脾气也差,一转头竟敢直接跟他对打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所谓的师门指点最后都变成他们握剑对打。
如此许多年,初入仙门的少女逐渐名动天下,谁都知道有个叫随之游的剑修,剑意潇洒豪迈,不愧是剑尊门下真传弟子。而他也得以看见,她的锋芒愈发无人可挡,她的资质何等超群。于是,他便又开始担忧她这样的性子会被磋磨。
她也果然不出意料,往往闯出些乱子便来踹他的洞府,求他帮忙。
所谓如师如父,便是如此吗
谢疾帮她料理后事许多年,始终未曾料到,有些事是他也摆不平的。
妖塔倾塌那日,他见她一身伤口,血染白衣,头发凌乱。
但她像没有回过神一般,有些怔忪地抬头看他,“师傅,我又闯祸了,我好像不能飞升了。”
她又说“不过还是好爽。”
谢疾说“该回去了。”
随之游问“我还能回去吗”
谢疾说“你是我谢疾的人,鸿蒙派谁敢动你。”
他握住她的手,并不顾她手上的湿黏血迹,带着她往前走。
随之游被他拖着走,“为什么要派他们来送死”
谢疾道“宗门想必是派下来后才占算出来的。”
随之游又问“你知道吗”
谢疾回答“我算到了魔界之主即将降世。”
随之游笑了下,她话音很轻,“师傅,你是不是也希望我顺从它”
谢疾那时只感觉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