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另一只手把玩着竹笛,翠绿的影子在她指尖纷飞。
如此熟悉的姿态。
他指节微微颤动,脑中似有什么晃过,“难道是”
随之游并不等他话说完,直接拔出剑来,激得鹿淞景痛得颤抖了下,喉间溢出血来。
这一次,他露出了有些受伤的神情看着她。
她低头,凑近他,声音压得沉沉的,“今天我饶你不死,你回去跟你们那掌门说,当年他不义之事我必追究到底。”
随之游想了下,又看他,“七日后,我取他狗命,你也准备好后事。”
“果然是你师傅”鹿淞景怔怔出声,眸中光芒明灭,“你曾是我师傅,也是鸿蒙派的人,为什么如今要对鸿蒙派做这种事”
他几度思忖,伸手指向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裴澹,喊道“既然你已转世重入仙途,为何不来找我是不是这魔皇对你花言巧语,让你我有了间隙师傅,你跟我回鸿蒙派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旁听的裴澹挑眉,慢条斯理道“我没有吹枕边风啊。”
随之游没懂为什么话题突然转了风向,但她决定还是保持一些神秘感,站起身抬脚踢开鹿淞景的纠缠,道“你认错人了。”
我现在是高珊珊。
她将脑中的话咽下去,转头对裴澹使了个眼色。
裴澹立刻会意,漂亮的黑眸水色浮动,他含笑走过来挽住她的手,“她现在是魔皇夫人。”
随之游“”
她转头,“我让你把他赶出结界,你发什么癫。”
裴澹“你不是需要一个新身份吗”
随之游“你话本子看多了吧”
裴澹“行。”
他施了个法术,将鹿淞景移出了组队房间。
随之游终于又踹了他一脚,把剑扔回去,“这么菜的剑尊,你跟他还打得有来有回,你不行啊,裴二。”
“能不能别这么叫了。”裴澹斜睨她一眼,“现在你也不是随一了。”
随之游耸肩,“那是因为我才刚回来,又不能轻易用剑。”
说到这里,她面色有些凝重,看向裴澹,“老同学,你现在混这么出息了,帮个忙呗。”
魔宫内。
裴澹给她倒了杯茶,垂眸,“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拿到修仙界的玉牒”
“对啊,老当黑户谁受得了。”
随之游大大咧咧地躺在椅子上。
裴澹顿了下,才说“你搞清楚,我是魔皇,不是修仙界玉牒管理中心的。”
“你怎么这点事都办不了啊。”随之游有些难过,又说“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迅速突破。”
裴澹轻笑了声,“杀夫正道啊,你不是擅长这个吗”
随之游周身一冷,蹙了眉头,“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她隐瞒得极好,按理说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你还不知道吗魔界本就和天界是一体两面。”裴澹捻起几朵花,放入茶碗中,低笑“所以很多时候,两界的消息是互通的。”
随之游松了口气,便问,“那你一定知道我飞升失败的原因了。”
裴澹应了声,“嗯,你杀了不该杀的人。”
随之游道“那你一定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裴澹道“我就知道一个,江危楼是吧他是天帝的儿子。”
随之游喷出了一口茶,面色显出复杂,“他儿子又不是真死了,凭啥啊”
“他这一世原本要下凡间界,扶持五次君主,灭三次昏君。但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也知道。”裴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慢悠悠道“本来三年可以平息的战乱持续了十数年,死伤百万,天庭后面又派了三位星君下凡才拯救颓势。”
裴澹点了点茶碗,低声道“这是于公。于私,他似乎丢了一缕人魂,至今昏迷不醒,而他本就应继承天界正统的。”
随之游眨了下眼,义正辞严,“这难道不是天帝自己的错吗他难道就没有想过渡劫本就如此凶险,难道匡扶天下这事就偏偏要全甩给江危楼吗抛开我杀了他的事实不说,难道天帝自己下决定让江危楼渡劫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点错吗”
裴澹并不反驳她,反而点头,“有,不过他最多是没想过江危楼出事得这么无辜。”
随之游听出点什么乐子来,凑近了点,“无内鬼,细说。”
“左不过是功高震主罢了,有什么需要多说的呢”裴澹却不想谈这话题,又挑了个其他的话头,说“你如今既然又入仙途,可想好了日后该怎么办”
随之游十分没劲地一靠椅子,翘起两条腿,“自然是杀杀杀,凡是玩忽职守的掌门,都必被我绞杀所以我才说,我要个新身份,让天界查不到我。若是我自己去搞个人玉牒,岂不是一下就能被摸出来前世”
“先不说玉牒,你就没想过你这元婴修为怎么杀杀杀”
裴澹问道。
随之游说“我有剑啊。”
裴澹说“但你不是不能轻易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