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扣在腹前,像樽冷漠泥塑。
孟玉在身边坐着,握一握她的手,语气有些欣慰的松快,仿佛心里长久堵的一口气吁了出来,“他这一走,咱们往后的日子就太平了。”
梦迢照常低着脸不说话,其实不必这么严防死守,她也是无颜下去见董墨一面的。
被锁着的那两个月里,她攒了许多话想对董墨说,想告诉他她是为他才坚持着,也想告诉他她已为他抱定决心了。可那决心多么容易粉碎,自打那晚她没能坚持下去,那些动听话也就顷刻不能成立了。
落后回想起来,她那些话从前似乎也对别的男人讲过,再细细比对,她与董墨的相识,也是照着从前的模子,并没有一点特别的新意,她不过是在重复一个又一个阴谋。在假象里的真意,是经不住推敲的。
还真是她娘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爱是不可靠的。只不过估不到不可靠的是她自己的爱。
她对自己很是灰心,但为什么非要来这一趟大概知道这是永别,心里自私的想来看他最后一眼。隔着哗然的码头,船动了起来,素白的高帆飐飐地鼓动,仿佛能听见扑哧扑哧的风,扑哧扑哧的浪,推着那闳崇的大船向着天涯远去了。
煌煌的太阳射进窗,穿透梦迢的心,使她有种骤然粉碎之感。
她挂起一贯清冷的唇角,“回家吧。”
这一笑,初雪坠地,又将尽一年。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少了点字数,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