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女人的灵魂不见了。郑警官抬走了她的木偶身体和她所有的木偶。”孔知晚明白了,“你觉得她被留在了梦境”
“这可能就是信使的特权。”
石漫后知后觉孔知晚好像不太乐意,缩进她的颈窝蹭了蹭,撒娇道“这次只连我自己的梦门,只要卡住梦门,阻隔封闭梦境的咒文就可以了,实在不行,用我们之前说好的一招,将702伪装成一个空着的名额。”
石漫皱眉“让祂出来,我和祂说。”
“又睡着了,祂比你想得虚弱。”孔知晚又说,“也能做到很多事,很好用,这次不就拉出你了吗当时很危险虽然不是什么真实的迫害,但精神一旦被击破,躯体也只是一具空壳了。”
石漫刚想骂一句“屁,祂救不如我死在里面”,但她无法对孔知晚这么说,只好换了说辞“等下次祂醒了,你叫我。”
孔知晚没再回绝她的不放心“好。”
石漫忽然说“我还想再进入梦境看看。”
她闭眼休息,看不到孔知晚淡下来的脸色,十分有理地说“我与你的梦境相连,是共梦咒起作用,但浴火凤的信使们,并没有能使用共梦咒的能力,他们在现实世界对目标做标记,然后在梦境中依靠标记找到梦门,用业火的力量潜入,种下火种,火说”
“她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郑康是真的忙,电话响个不停,只好告辞,“她一个人反而更有安全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任何会喘气的活物都是危险,路过的狗都得被踹两脚,你可小心点啊。”
门关上之后,孔知晚看了眼掌心的符咒,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她将咒令和咒文全部记下,然后敲开了浴室的门。
“谢谢。”石漫从缝隙里拿过,被抓住了手腕,“知晚”
孔知晚想起郑康的话,眨了眨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啊,不用,我生活勉强还能自理。”石漫在浴室的黑暗里,也看不见外面的人,“马上就好了。”
想到她只从门缝伸出了手,孔知晚看不见她的样子,石漫对孔知晚比了一个“耶”,又讨好地挠了挠孔知晚的掌心。
“有事叫我。”孔知晚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腕骨,才放人进去。
石漫边揉半麻的手腕,边含糊了声“好”,她犹豫了半晌,竟然破天荒地留了一条细小的缝隙,差不多一缕头发丝的宽度,但若被特侦大队的人看见,能惊掉他们的眼珠子。
这简直就是受伤的恶老虎,不仅不撕碎冒犯领地的来者,还退后一步,供来者安心地休憩。
孔知晚回到书房,她的书房与别人不同,一半是书,一半是各种平常或稀奇古怪的器具。
她拿出一个老旧的仪器,拧了一下颈筒,内壁万花筒般转动出暗刻的咒文,是她从七中实验室里带出的仪器。
她将一滴从浴缸带出的朱砂血放进其中,透过昏黄的薄镜,杂乱的因果线迅速扩散,紧紧纠缠中心的那滴血,密密麻麻,都看不见血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放进朱砂血,和之前差不多。
但都值得她惊诧,她用此咒具,观察过无数事物的因果缘线,朱砂血是最密集的,简直不像咒具,就像一团因果本身。
千万冤魂
孔知晚又换成石漫的血。
这次也和之前一样,因果线完全消失这是正常现象,此咒具虽灵,但只见物的因果,不见人的因果。
孔知晚皱眉,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朱砂血和石漫的血一定有很深的关联,石漫狼狈的时候别人近不了身,她却可以,不只一次,她感受过石漫血液的急速与狂躁,令人心惊。
是被至阴之魂影响了吗
她还以为这次朱砂血融化,沾了石漫的血,能看出别的端倪。
孔知晚沉思片刻,将朱砂血和石漫的血融合,重新放进仪器,万花镜里仍然只有朱砂血的因果线。
她指尖有节奏地敲在桌面,刚要再试,忽然听到浴室那边道“知晚,救命”
孔知晚立刻放下仪器和什么朱砂血,出门,就见变大的门缝里,伸出熟悉的一只手,关节被热气熏得泛粉,白皙的手腕,绕着鲜红的三圈朱砂佛珠。
“怎么了”
石漫沉默,半天没说话,孔知晚疑惑,手按在门框,就要拉开门,被石漫“嗷”了一声,死死按住。
“那个、弄湿了。”石漫小声说,“衣服。”
孔知晚愣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石漫自己跑去浴室,说要处理朱砂血,孔知晚去给郑康开门,的确没来得及准备换洗衣物。
“笑什么笑”
“或许你还记得你刚才出炉,是我给你换的衣服”孔知晚礼貌地敲了敲门,逗她,“还擦身服务其他服务也可以。”
石漫“啪”地关紧门,无能狂怒里,都还有点弱气“完全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