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我在等孔老师啦。我的作业落在办公室,孔老师说顺便给我带来,结果到现在还没出楼。”胡慧琳张望无果,看向她,“你社团还没结束都放学了,社团也不能留校。”
石漫一下子抓住重点“孔知晚没出来”
“啊,嗯,我是没看见,可能放学人太多,我错过了吧。”胡慧琳吐了吐舌头,“也可能是孔老师有急事先走了喂,石漫你去哪儿啊”
“听你一说我也想起来没拿练习册,孔老师应该从实验室直接走了,你别等了,赶紧回家”
石漫一溜烟窜上台阶,迅速上了楼,学年办公室没有关门,但空无一人。
她压着眼睛观察,种种痕迹表明,孔知晚应该刚离开不久,但她莫名不安。
那条大长虫若真是昆仑蛇,整个校园都在危险之中,孔知晚不能在这。
她想起大长虫趁着黄昏带走余婷婷,心里一沉,难道孔知晚也在
郑康随之赶上“你跑也太快了,怎么了”
“郑康,我问你,警察最重要的责任是什么”石漫满脸严肃。
郑康莫名其妙“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治安,还有努力破获真相,保证”
“简单点就是保护老百姓,对吧”石漫一锤定音,“有普通人被卷入非常的世界了,为了正义与和平,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她撸下两颗朱砂佛珠,揣进郑康的掌心“我在每个阴阳鱼阵下都藏了一滴朱砂血,为了不暴露,没有成刻印,但它们连在一起就是一个阴阳鱼阵,一人一边,用朱砂血唤醒总的咒令现在,立刻,速战速决”
“每个都留了怪不得你前几天虚成那样你等我回去告状”
郑康咬牙切齿,暂且压下满腔“你在扯什么淡”的不可置信,先去完成任务。
两人一东一西包抄,一一点亮朱砂血,整个校园笼罩在巨大的阴阳鱼阵之下。
石漫再次回到仓库,指尖一抹门缝,完成最后一个点,天空的夜色都扭曲了一瞬,黄昏的瑰色乱频般时隐时现,卡出浓烈恶心的残影。
诡红和浓黑不断落在她身上,她那般漂亮的脸蛋也被涂成了妖鬼。
她边跑边凝神,将五感扩散到最大尖叫声
她一抬头,不远处,余婷婷正死死扒着宿舍楼五楼的窗台,在风中摇摇欲坠,她显然坚持不了多久,已经在惶恐的挣扎中耗尽了力气,脖颈的黑印慢慢变成了一片片滑腻的鳞,直插着人肉一样排列,还在不断扩散。
“啊啊”她苍白的五指陡然松开,从高空直直坠落。
石漫想都不想地疾步上前,一脚踩上垂直的墙壁,六颗朱砂佛珠在空中转成一个暗红的六边形,六角镇着六字真言的咒令,其中填满密密麻麻的梵文,像一张巨网在她身后张开了羽翼。
她借力一跳,伸手使劲一捞“手”
泪水像断裂的珠线,余婷婷已经死寂的脑子被吼地清醒了一下,手臂艰难地一动,石漫一把抓住,忍着半边身子瞬间猛烈到撕裂的坠感,咬牙把人拽回,揽着她的腰在墙壁一路退回到地面,撞破了六角咒网,在地里生生滚了两圈。
“呃”石漫闷哼一声,迅速爬起,拍了拍余婷婷的脸颊,“喂,死没死”
余婷婷满脑子混乱,全是石漫毫不犹豫、奋力一跳接住她的场景“我咳咳咳”
石漫确定她没晕后,直接将朱砂血扣在她嘴里,余婷婷脖颈阴毒的蛇鳞一瞬间被烧灭了,连个灰都没留下。
她没工夫理神色复杂的余婷婷,直接将人塞给慢了一步的郑康“看好她。”
孔知晚应该是从广知楼消失的,但石漫往回想了想,总觉得活动日那么多天,孔知晚偏偏选中余婷婷约她的这天,有些说不出的违和。
如果是其他事情,她会停下一瞬,冷静地分析,判断那个“最有可能”。
但如果是孔知晚
她的直觉就没错过。
她刚迈进实验楼的大门,就听到刚响过的尖叫从楼上又传来一遍,她愣了一下,这怎么和余婷婷的尖叫一模一样
“孔知晚”
美术社,孔知晚若有所感地回头,她冷漠至极的神情有一瞬的松动。
“余婷婷”倒在她脚边,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红到发黑、如同颜料一般浓郁的液体,混合着颜料的刺鼻味道,像一摊丑陋的淤泥。
她低身,轻巧地拔出“余婷婷”心口处的钢笔,飞起的深血溅到她刀削般冷峻的侧脸,她平淡地抹了一下,对着面容扭曲的怪物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冷艳又危险。
“余婷婷”捂住心口,警惕又憎恨地看着她。
焦急的脚步声不断靠近,“余婷婷”费力地爬起想要逃走,就见冷着无情杀人魔般的脸、一笔捅进她心口的孔知晚突然踉跄了一下,不适地扶住凳子。
凳子滑行的刺耳声中,孔知晚先她一步脱力般跌落在地,脸白得毫无血色,好像刚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梦魇,隐忍着无助。
不是,什么,你捅我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