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节度使的长子李方靖,也不过是占了出身的便宜罢了。
早先在亲兵评选中一举夺魁的时候,李平是得意过的,少年得志,高居榜首,怎么可能不得意
然而随之而来的并非是荣耀和欢呼,而是冷待和搁置。
他失望,但是并不气馁。
他还年轻,多得是时间门可以等,现下南都安泰,没有用兵的时机,难道未来也没有
曹家子弟对他的敌视,他也有所察觉,就算当时并不知道,过后也该知道了,势不如人,就要韬光养晦,如今曹家子弟安在
李平握住那把宝弓,没有取箭,空手将其拉开,眉宇间门尽是少年英气和踌躇满志。
风水轮流转,他李平的运道来了
经历了厉王之变后,诸多来使,尤其是朝廷来使,对于再同南都这边进行交际,内心深处便生出了些许难言的忐忑来。
然而今日再见,李元达对其却是一如往昔,礼敬如初。
只是在纵马出城的同时,并没有如先前一般示意三皇子先行,扬鞭而去,一马当先。
三皇子落后几步,迎面吸了一鼻子尘土,几乎不敢看周围人现下是什么表情,脸色僵硬几瞬,便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催马追了上去。
窦光业落在他身后,不紧不慢上前的同时,目光迅速的在同行的李氏子弟们身上扫过。
今日来此的,该当都是通过了亲兵考验的子弟,个顶个的雄壮,即便坐在马上,没有落地,也能明显看出来他们较之常人更加高大魁梧的身材。
李氏子弟们穿着同色的软甲,坐骑上悬挂着同样的箭壶,背负着相同的弓矢不,不一样
窦光业的目光停滞在了为首的那个年轻人身上,他背负的那把弓箭,显而易见的与其余人不同。
脸却很生。
窦光业心下正思量着这人是谁,冷不防那人已经目光犀利的看了过来,那双眸子如明镜一看,直直的照了过来。
窦光业走南闯北,并不是胆怯之人,见状心下却是一颤,竟不由自主的收回了视线。
回神之后,他不由得在心里叹息如今看来,李氏龙腾在即了
这场围猎几乎成了李氏子弟的炫技秀,诚然来使们当中也不乏有武将出身,亦或者身手不俗之人,然而这种人毕竟稀少,在绝对数量的碾压之下,掀不出什么水花来。
李元达没有亲自下场,只是象征性的射了一只飞鸟,示意自己当年平定西南的武功绝非浪得虚名,此后便将舞台让给了年轻人。
三皇子心事重重,虽然年轻,但也如李元达那般只射了几箭,便退回到扎营之地去。
这二人毕竟身份不同寻常,可以不怎么讲规矩,其余人却不同,或多或少都得出去露一手。
营帐之内,李元达半阖着眼,等一直期期艾艾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三皇子说话,同时也是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对李平,他是怀抱有相当期待的自己的儿子成器的不多,那就叫别人家的好儿子来给自己当儿子,缺什么补什么,这很节度使
他只是怕李平被冷待几年,弓马生疏,已经荒废了自己那万中无一的天赋。
正思忖间门,三皇子终于犹犹豫豫的开了口“我有件事情,不知”
李元达“讲。”
三皇子“”
三皇子大抵也是觉得丢脸,所以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并不算连贯“临行前,父皇有所交待,听说李节度使如今后宅无主,实在令人忧心”
李元达“想把谁嫁过来”
三皇子“”
三皇子又顿了顿,才道“成王叔府上有位县主,正当”
李元达都被气笑了怎么着,我还不值得嫁一位公主过来啊
他主动问了出来“难道皇室如今没有适龄的公主吗”
三皇子被问住了,神情不禁有些赧然“年岁上只怕是”
接下来的话便含糊起来。
李元达嘿然不语,心下腻歪。
他倒不是真的想娶一位公主,而是觉得朝廷做事实在小家子气了些,有心拉拢,又舍不得出本钱,空守着旧日的荣光等人去顶礼膜拜。
三皇子大抵也是看出了他的不快,回想厉王之事,不敢怠慢太过,迟疑几瞬后,又道“若李节度使当真有意求娶皇室公主,我或许可以为你周旋一二,只是如今朝廷悬于都外”
具体的操作流程,你需要为此付出什么,咱们得细谈
明示的话都没等说完,就见李元达朝他招了招手,小心的看过,确定营帐内没有别人之后,悄声对他说“三殿下,你且靠的近些。”
别说是三皇子,就连空间门里几个人都下意识的竖起了耳朵。
紧接着就听李元达说了一声“对不住了彘儿”
刘彻“”
三皇子的莫名与其余人几人如出一辙,附耳过去,却听李节度使压低声音,很感兴趣的问“如今我没有妻子,却有兵马,陛下没有皇后,却有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