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不闹的应了,再送几个姑娘叫他选,这还不够仁至义尽吗你就是书读多了,人太要脸,情面上抹不开,再不改改,以后有的是亏吃”
李方慧就不再说别的了。
甥舅二人协同曹家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出了门,临上马车之前,曹舅爷一拍脑袋,忽然间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怎么把亲家太太给忘了”
她老人家未必会为了儿媳妇跟儿子翻脸,但要是为了大孙子,备不住就可以一战
试试呗,多一条路,总也不会亏。
曹舅爷马上使人去庙里给李老夫人送信。
对此,李方慧只是冷眼旁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余光瞥见同行的父亲心腹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心里一突,低下头去,由衷的叹了口气。
曹舅爷发动不太灵光的大脑的时候,季明仙正在跟亲娘杜氏一处收拾行李。
比起曹家甥舅俩的拉扯,这母女俩之间的交流可就简洁明快多了。
杜氏知道女儿今日要往节度使府上赴宴,然而午后女儿却同主君主母一并来到自己院子里她岂会不知是发生了些预料之外的事情
杜氏有些不安,按部就班的行了礼,神情忧虑的看着女儿。
季明仙低声将今日之事简单的说与母亲听,最后道“姨娘,您愿意跟我一起到节度使府上去吗”
贾氏神情冰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季廉目光不舍,像是在依依挽留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
杜氏“”
不跟我的亲生骨肉离开,留在这儿等着被人磋磨,间歇性低三下四的伺候你你怎么敢想的啊
你们男人真的别太普信了我说
她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无论你去哪儿,娘都跟你一起”
贾氏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季廉倒是流露出一种被背叛了的震惊和愤恨。
季明仙维持着对父亲和嫡母的敬重,向二人行了礼,继而便同母亲回房收拾行李。
季廉身居五品,官位并不算太高,母女俩虽有些财物,但也不多,迅速收拾了,带着几个侍奉久了的丫鬟,在李家侍从的陪伴下离开了季家。
直到坐到了马车上之后,季明仙才有些不安的告诉母亲“娘,我其实也不知道在李家会怎么样,只是我觉得,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比继续留在季家糟了。”
“我并不是后悔,只是有些担心,”她说“或许这是把您带到了一条不知道结果的路上。”
杜氏抱住了她“傻孩子,娘在这世上,也只牵挂着你罢了,你去哪儿,娘就到哪儿去”
她不由自主的流了眼泪出来,怀抱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诞下的女儿,心疼之余,又恼恨于自己的无能“儿啊,你今日受了这么大委屈,又牵连进这么多事情里,不心疼自己,倒是还记挂着我”
季明仙心下猛地一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开,伏在母亲怀里,痛哭出声。
李元达跟族老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曹家人过来了结此事,忽然见一个心腹快步过来,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大人,许先生来了。”
李元达小小的怔了一下,心说许先生是谁
然后马上回过神来许先生,许景亨
他来了
他马上站起身来“在哪儿”
心腹神色有些古怪“在外边院子里打转。”
李元达眉毛一挑,心知肚明。
先前两人决裂的时候,话都说得太狠了真正熟悉的人,才知道往对方什么地方戳对方最痛。
这会儿许景亨是想来看看李衡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了,但是又拉不下脸过来。
就等着自己给递梯子呢
俩人打年轻时候就认识,彼此之间的关系其实更接近于至交朋友,而不是主君和谋士。
尤其是在双方都身居高位之后,这份起源于年轻时代的真挚友谊,就显得格外珍贵了。
李元达大步出去,连过了两道月洞门,终于见到一个中年文士在不远处杜鹃花丛前负手而立。
高而瘦削,两鬓斑白,大抵是的确生过一场病的缘故,脸色看起来稍有些灰暗。
嬴政看了一眼,便叹息道“人上了年纪,便更觉病去如抽丝的道理了。”
朱元璋、李世民附和出声。
只有刘彻嗑着瓜子儿说了句“老朱跟我也就算了,命长呢,李世民也勉勉强强过了五十岁,你四十九就没了,不太适合点评上了年纪之后的状态吧”
朱元璋跟李世民震惊的看着他。
嬴政也惊住了。
惊完之后他缓缓拔剑“刘野猪,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就在我面前啊”
刘彻“”
嗑瓜子儿的动作停住。
“吼吼吼真是不好意思,”他一秒滑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嬴大哥,刚才是小刘我飘了”
嬴政“”
关键时刻,是空间外的李元达救了他。
他比刘彻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