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是给姜家增光添彩,怎么不能进祠堂呢”
又朝金家住的那边努努嘴,小声说“为了丽娘,也得办的大点,把之前那事压下去不是免不得金家那娘俩不知道他们瞎了狗眼,放走了这样的机缘”
费氏原本还有些迟疑,闻言立马拍板“我这就去说”
要说当今世上费氏最恨的人,排第一的是邹氏,排第二的就是金裕
当初那孤儿寡母过来,对她多客气啊,一口一个姐姐伯母叫着,那叫一个体贴亲热,金家佃租盖房,姜家处处尽心,只觉得那是女儿的归宿,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哪成想那对白眼狼得势就变脸呢
邹氏退完婚的那几个晚上,把费氏给恨得呀,真是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转身去问石筠的意思。
石筠人老成精,当然明白姜家族长的意思,只是却也不打算阻止。
他特意来此,本就是为了用自己的名望保护姜家,既然如此,传得远些,反倒是件好事。
皇后的外家,怎么能声名不显
费氏又问姜丽娘。
姜丽娘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倒把费氏给噎了一下“你是一点都不怕呀”
有什么好怕的
对于男人能进祠堂,但女人不能进的事情,姜丽娘老早就觉得烦了,只是她人单力薄,无法改变,现在倚仗着石筠的势头能够进去,再不济也是一种进步不管怎么着,起码有女孩能进去了。
费氏就去把这消息告诉姜家族长,后者喜笑颜开的谢了她,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出去了。
当代士林首领石筠的到来之于西堡村,简直就是一颗核弹,能动弹的、不能动弹的,全都炸出来了。
姜家的几个尊长老早就在外边守着了,听族长说要开祠堂叫姜丽娘进去,脸上都显露出一点迟疑。
姜家族长拉着他们到了没人的地方,低声提点“丽娘可是姜家人,她的喜事,难道不是我们整个姜家的喜事附近这十里八乡,哪个村子里的祠堂进过三公石公这样身份的人,随便题个牌匾,指点后辈几句,族里都受用不尽”
又说“没脑子的蠢货,还不赶紧去准备茶水坐垫,再去把念书的孩子们都喊回来早点拜完师,若是时辰尚早,我厚着脸皮托请,说不得能请石公在祠堂外边的空地处讲书,以后他们再去考举,此事一说,谁不高看几眼”
众人不由得道“怪道说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
姜家族长“”
他拄着拐杖,笑骂道“滚还不快去办”
众人哄笑着散去,姜家族长反倒不急了,慢慢走出去,目光扫过金家所在方向时,鼻子里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哼。
姜家是本村的大姓,向来同气连枝,这也是当初金裕母子俩选中姜丽娘的缘故,怕被排挤,也想找个帮手。
结果金裕中了举人就来退婚,损害的不仅仅是姜丽娘的名声,连带着整个村子里的姜家女孩都要受到影响,就这,怎么可能指望姜家族长对他们有好印象
大办这场拜师仪式,除了想叫自家儿孙在石筠面前露露脸,也有想将姜家在这十里八乡出出名,顺带着踩金家一脚的意思。
前脚一个举人退了我们姜家女孩儿的婚,后脚这个女孩就被石公收为关门弟子了,你们说到底是我们姜家的女孩不够好,还是姓金的有眼不识金镶玉
借给姓金的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是石公的眼光不好
姜家族长又挨挨蹭蹭的挤到了石筠面前,向他表达西堡村年轻人的向学之心,放低姿态询问他若是拜师仪式结束,是否有闲暇时间在此讲学。
石筠左右无事,又将姜家族长年事已高,颇为诚恳,自无不应之理。
姜家族长千恩万谢的之后,便出门去找里正报喜,请他传信儿给村里的年轻人,不拘是姓姜的,别姓之人也能来听。
里正果然高兴“老哥哥,你有心了啊”
姜家族长又说“有愿意来沾沾文气的妇人小娘,也叫她们来吧,女孩儿好好教了,也有出息。”
里正下意识想说叫那群老娘们来看什么,没得在石公跟县令面前丢脸,再一想姜丽娘也是个女孩儿,便将这话给咽下去了。
行吧,就当是叫她们长长见识。
也答应了。
姜家族长这才悄悄叫了侄子过来“待会石公讲学,县令跟县丞必然同去,你叫你女人找几个相熟的婆娘,把金家的事儿嘀咕一遍,务必得叫他们听得清楚明白”
侄子楞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了“嗳,我肯定给办好”
姜家族长微微一笑。
金裕前脚受了姜家恩情,后脚得势便翻脸不认人,可见其人凉薄,狼心狗肺。
明知道自家退婚害的整个西堡村姜家女儿清名受损,却仍旧能厚着脸皮栖身此地,可见其人厚颜无耻,并不将礼义二字放在心上。
这样一个人,倘若来日得势,必然就要求名,如此一来,谁能保证他会对知道他根底的西堡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