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外在长相,封雨也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第一次有人明确表示,她不喜欢封雨,反而问他什么时候出院。
沈光耀依旧看着这条可能她随手发的信息,很多人问过他什么时候出院,但大多只是随口问问。真的想让他回去,甚至不希望他缺岗的,可能只有她,只是觉得他和封雨之间,倾向他。
沈光耀过两天出院,两天。头上的石膏就能换成便于携带的。
古辞辞太好了,到时候我去接你,给你接风,请你吃好吃的
沈光耀一脸嫌弃吃什么,忌辛辣刺激。一会陆哥给你打电话,当表格没有发过怎么样
古辞辞知道了,你都亲自开口了,我能不听你的,不跟你聊了,学姐找我去工地,先走了。
拜拜。
沈光耀看着手机,摸摸脖子上的石膏,小心翼翼的伸个懒腰,准备出院。如果他不在,封雨和古辞辞干起来,可就惨了。
另一边,封雨到了中午脸色都没缓和过来,他还是在属下面前第一次被人下这么大的面子,却要找人说好话解决、安抚。
他做的举措有什么问题,细究起来难道是为了为难她如果要长久地跟在一个人身边,投其所好、看准自己的位置,才是长远之策,她以为是靠一些小心思和不入流的手段,就能得偿所愿愚昧无知
还是她觉得沈光耀那一套才是为她好,沈光耀只会让她看不清现实、误入歧途
封雨觉得陆先生一世英名唯独在看女人上眼瞎,古辞辞这个人一朝得道,德不配位、无人管教,早晚从上面摔下来。
“封雨,封雨”挨着他坐的女同学矜持的用笔碰碰他衣袖,目光莹莹“教授找你。”
温和的老教授站在门口,慈祥的等待着自己的爱徒。
封雨走过去,少年人风华内敛,棱角无一丝外露。
“封雨来,shi市政院那边要和艺术系签一份法律协议,你陪张教授过去看看,多学学。”
封雨语气随和“地标性雕塑那个项目”
“嗯。”
“好。”
封雨谈不上愿不愿意看到她,她这样下去,就像一个没了资源供给的企业,只看到漂亮的财务报表,根本看不见身后的危机,跟一只秋后的蚂蚱没什么可计较的。
即便讨人嫌的跳到了脚背上,没给一丝怜悯,也没必要弄死。
古辞辞提着两个装满水的大桶,不断倒入浆泥池里,再把塑泥和开,还要保证不会上冻,忙得热火朝天,她穿了一件方便工作的棉服,袖子挽到腋下,大冷的天在室外,没有戴围巾,带着宽大的围裙,泥还是溅的到处都是,脸上、靴子上都是泥浆。
封雨跟在教授身后,一眼看到了她。
古辞辞用手背将汗湿的头发蹭开,本就不干净的脸上又污了一片。
封雨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的记录着真实地基的长宽高。
古辞辞也看到了他,垂下头继续用力搅拌着大量泥浆,防止它凝固。
“还有这边,有争议的地方就是这里,实际地基出来后,在主建筑五十厘米处还有一个小基石,但shi政那边说我们没有报告,但原本的地基就包含当中,我们并没有超标两位老师过来这边看一下。”
“小心脚下。”
跟在教授身后走过去,路过古辞辞身边。
古辞辞做的热火朝天,沾满泥浆的皮靴、皮手套,半个身体趴在泥面上,不顾形象,丝毫不见要与男朋友一争高下的气焰。
封雨心中没有波澜,站在古辞辞身后,记录着每个新丈量的数据。
负责与shi政打交道的大师兄不断抱怨“这根本没有超标,我们一开始也没有说做一个大基石,而且这样三角拼接更合理,我们不断修改自己的稿子,最终定稿的时候这些人不在会议室,怪我们完善作品吗没有这样的道”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众人下意识回头。
一辆车突然冲破围障,极速向这边冲来。
车灯距离他们最近,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封雨快速伸手拉住古辞辞衣袖将人往他这边带。
古辞辞整个人撞在他身上,属于他的气息争先恐后往她身体里钻,如果陆之渊多是在精神上让她精疲力尽,封雨就是身体上本能的对他恐惧。
古辞辞猛然推开她。
车辆发出刺耳的嘶鸣,在她一步外停下。
“你不要命了”
“对不起”她反应过度,记忆里翻搅各种他禁锢她喘不过气来的光怪陆离,古辞辞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不是被车祸吓的,是因为太过靠近封雨,如果两者选一,被车带飞反而更直接一些“我没看见车,怕身上的泥沾你身上”她说话很轻,带着歉意,微垂着头,在寒风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十分惭愧。
已经有反应过来的人,站在车前“没长眼”
古辞辞没有注意“谢谢”
封雨鼻息间嗅到了胸前残留的甜香,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