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池依依的存在威胁到家产和婚约,王杏琼危机感爆棚。
她默不做声站在后面,表面上安静贤淑,实际上满脑子都在斟酌怎么给池依依穿小鞋。
池依依则是一如既往心大,没有注意到这位潜在的竞争对手。
她笑着笑着的时候,余光忽然瞄到楼梯间有白影掠过,猛地抬头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吗
池依依收回目光,没有深究。
与此同时,藏在楼梯背后的萧润宁端坐轮椅上,右手轻轻扶住心脏位置,嘴上无声有词“别紧张,别紧张”
他只是偷偷看一眼,她不会发现的。
另一边。
池亚鹃站在别墅大厅中央,有些局促不安。
她十八岁那年被拐边境,而后幸运被当时还是草原警察的巴丹所救,可惜因为受伤失忆,不清楚自己被拐前的家庭地址。
巴丹花费几个月工资替她贴遍寻人启事,可是谁也没想到,池亚鹃居然是京城豪门池家的大小姐。
当年的寻人启事贴最远,也不过是贴到附近大大小小的县城。
就此,池家血缘流落千里之外。
现在再次回到18岁前居住的家里,池亚鹃没有激动,有的只有疏远。
这是一栋凡尔赛风格装潢的小楼,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塞进来,经过水晶灯时被反射,在同样平滑的红木楼梯扶手上落下一个个绚烂的光斑。柔软的沙发规整有致地摆放正中央,白色绒毛看着就蓬松舒服。
她愣愣看着沙发,神色古怪,竟然一时间没有了动作。
池亚鹃的反应如此明显,以至于池雅莹扶着池家老夫人慢慢走过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她的目光落在沙发上。
计上心来。
“姐姐,怎么不坐啊”她“热情”邀请池亚鹃坐下。
池亚鹃有些犹豫。
在场人个个都是人精,几乎瞬间就发现池家这位走丢的亲生女儿似乎不敢坐在沙发上的事实。
因为她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迟疑,动作也顿在沙发旁边,徘徊着不知如何坐下。
可是为什么呢池雅莹有些恶劣地猜想大概是这位亲生女儿,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怕弄脏这纯白色的头茬棉质沙发吧
还没等池雅莹说出一些足以破坏池老妇人心中对亲生女儿幻想的话来,一旁的池依依竟猛地坐在沙发上。
她坐下,愣了一下,然后呼地一下弹了起来。
好像这沙发长了针。
池依依摸了摸屁股,用她以为的低声,实际上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的天啊,怎么这沙发和家里的羊羔绒毛沙发不一样,扎死我了。”
原主屁股哪坐过机械生产的棉纺织品啊
“扎扎,不许乱说话,不是每个家庭都用纯羊毛扎沙发的。”
池亚鹃低声训斥女儿,转身对周围人报以抱歉一笑“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问题是见笑吗,问题是
什么家庭纯拿绵羊崽的毛扎沙发啊
不都是用木架构架沙廓,然后用羊毛混杂棉质支撑起沙发的形状吗
纯羊毛沙发岂不是
就像云朵一样,人躺下去直接就陷进去了。
完了,想着想着,在场众人脑中竟然产生了对沙发的向往。
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池亚鹃站在沙发旁边的犹豫根本不是胆怯,而是觉得这里的沙发扎皮肤,犹豫着要不要坐。
这才是真正的凡尔赛。
说好的土老帽呢池雅莹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