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曼习惯于把事情提前完成,早在两天前,谈判的相关联络与资料交接就已经做好。
眼下,刚从船舱里出来的副船长大人空闲的很,也愿意关心一下某船长的私人事项。
“后天可就要把人还回去了。”
贝克曼坐在吧台前,陪着不知想些什么的香克斯。
“我知道的。”香克斯撑着额头,哼笑一声“小景光什么反应我可不信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贝克曼转着杯子的两只手指顿了一下,侧头看过去“看出来了”
“唔还挺明显的,不过他估计还会装下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底不还是因为你这个始作俑者,我要是景光的话已经把刀架你脖子上了。”
副船长对他这种耍人为乐的性格颇为无语“你收着点儿,把人气走了有你受的。”
香克斯望着自家副手,眼底清明“放宽心,贝克曼,知道你们都在替我想。但这毕竟是要考虑到对方意愿的,果然还是顺其自然吧。”
听他这么说,贝克曼也就不再多问“感情的话,我持当局者清这个观点,外人其实干涉不了太多。”
他拿起面前的玻璃杯,轻轻和自家船长碰了一下,玻璃之间撞出清脆声响。
“不管怎样,祝你成功,香克斯。”
午夜时分,诸伏景光把自己平摊在床板上,耳朵和脸颊上的温度还是没完全褪下。
屋里面没开灯,他直勾勾地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闷了好久,才重重呼了口气。
没用啊
诸伏景光摸了摸依旧发烫的脸,有些绝望地想着。
自己的脑回路为什么那么清奇疯了吗去对香克斯做那种事
虽说起因是那只红毛狐狸的恶劣行径,但自己的行为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他现在还记得,几个小时前,在自己变本加厉的努力之下,香克斯,绝对,忍得很辛苦。
而且,自己朋友对着自己矫揉造作卖弄风情什么的也真亏香克斯能顾及他的脸面没一拳砸过来啊。
他侧了个身,两只手捂住脑袋,恨不得把整个人蜷成一团。
啊行了行了,太丢人了吧,赶紧住脑
可刚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诸伏景光脑海中忽然回闪过了当时香克斯看他的眼神。
红发男人的眼神大多时间都是在躲避的,但偶尔撞上对方的视线时,他还记得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情绪。
好笑、无奈、以及纵容。
有什么可让着他的呢直接推开不就好了,要不是卡普中将他们来要人,这人还打算容忍自己胡闹多久
诸伏景光有些心累地笑了一下,香克斯对自己未免也太好了些。
居然真的就纵着他做到那么过分的地步啊。
记忆力优越的坏处在这就体现出来了,诸伏景光到现在脑子里还在动不动回放今晚那些个画面。
光线不算明亮的房间中,香克斯就那么僵直着身体,任他恣意妄为,明明自己也难受,却还是在最大程度上做到了尊重。
诸伏景光忍不住想起两人拥抱时的感觉,脸上本就不低的温度又往上升了些。
他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一下下轻咬着食指关节,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向外散发的热气。
说起来当时自己搂人家腰搂得还挺紧他咬牙的力道微微加大,试图用指节的疼痛把有些混乱的思路拽回来。
可惜,根本没用。
因为他又想到了那之后自己不管不顾的撩拨,以及香克斯明显被挑起来的情欲
诸伏景光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突然有些缺氧。
谁来救救他
“小景光睡了吗”很浅的声音,但特色的声线轻易表明了来人的身份。
这个语气
诸伏景光正处在满脑子对方身影的尴尬之中,听到熟悉的声音直接一哆嗦,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有事么”
他们两个谁也没开灯,在黑暗里一站一坐,但仅凭气息就能确定彼此的位置。
“我来给你送点药,你脖子伤得有点重。”香克斯盘腿在外面坐了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诸伏景光沉默地卡壳了几秒,几乎要怀疑对方在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他还是走下床,伸手接过递进来的药膏,想了想也坐在了地上。
“谢谢。”
“嘛,不用客气。”
空气中传来一丝淡淡的酒精味道,诸伏景光没问什么,两个人之间就这么静了下去。
虽然不见一点光亮,可他就是能从整片漆黑暗幕之中描摹出香克斯的身影,毕竟,离上次近距离相处才过了三个小时。
但坐在本人对面去回忆那种场景实在是不太好,为了防止自己又去胡乱联想,诸伏景光主动开了口“你不回去睡觉”
“噗”香克斯没忍住笑了,“机会难得,都不趁这个时候套套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