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了。
宁王慌了“太子哥,哥,她不行。”又见他笑的别有深意,“不是弟弟紧张她不舍得,那就是个棒槌。”
“此话怎讲”太子了解他一手带大的弟弟,虽说跟女人不是很亲近,也不会这样刻薄。
宁王有预感,孙蔷薇那日当街骂他皇帝老子糊涂蛋这事或早或晚都会被人捅出来。盖因孙蔷薇得罪了韩国公,她外祖家认识许多酸秀才,而酸儒最擅长鸡蛋里挑骨头,最爱用搬弄是非彰显自己。
宁王从他看到孙蔷薇当街喊救命,腿软险些撞到他身上说起。
太子一听宁王闪身躲开,任由孙蔷薇摔的脸朝地就忍不住扶额,他弟弟别真是个断袖。
宁王见太子不忍直视他的模样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孙蔷薇兴许是想到被孙家那些畜生抓回去生不如死,倒不如以下犯上被推去菜市场斩首,所以就当街大骂父皇,希望惹怒弟弟,弟弟把她送去刑部或都察院。”
太子设身处地想一想“倘或是孤也会这么做。后来呢”
宁王“孙蔷薇如愿了。弟弟听到她骂老头子就令孙家那些人放开她。孙蔷薇有了开口的机会,弟弟才知道她也是逼不得已父亲被杀,母亲跟着父亲去了,家产被霸占,她还被孙家那些人许配给户部员外郎七八十岁的叔父。”
太子陡然变脸,“混账”
“是很混账。天子脚下他们就敢如此大逆不道。后面的事太子哥想必也听林承宗和御史说过但他们不知道孙蔷薇到弟弟府上第二天跟府里的采买去菜市场,韩国公府的奴才欺负弟弟府上的人,孙蔷薇看不惯,以一敌五,攻下三路,下手可谓又狠又毒。”
太子错愕“她她是个姑娘家吗”
“是的。”宁王说出来倍感丢人,这样的女子叫他碰上也是老天开眼了,“弟弟哪敢把她给小五。何况她生于市井不懂宫规,哪天犯了事觉得凶多吉少,很有可能拉几个垫背的。”
太子爷微微点头,看着宁王突然意识到不对,他竟会替别人考虑是不是预示着再也不用担心他断袖分桃,“不担心此事叫御史知道,御史上奏父皇孙蔷薇当街辱骂父皇是你逼的”
“弟弟正是担心这点才把此事告诉太子哥。”
太子故意说“这件事孤也没有别的法子为她开脱。当街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有的。待玉米和土豆种出来,老头子看到亩产的时候太子哥提一句就行了。”
太子细想想,他皇帝爹最是关心粮食,倒是有可能赦免她。可懒得用脑的人连这事都想到了,要说没点别的他是不信。太子十分想问问他,又担心适得其反,“此事这么巧,那些洋人是不是孙蔷薇找来的”
宁王“洋人拿杂粮当神药卖的那天街上不止她一人,除了灵溪和赵福,忠义侯府的段三也在。据弟弟所知当日提出出府的也是弟弟身边的灵溪。”
“天要留她一条命”太子自然知道不是她所为。她有那么大能耐也不会被孙家人逼的当街喊救命。
宁王“太子哥答应了”
“此事你也可以自己禀告父皇。”
宁王摇头“老头子一向喜欢跟弟弟对着来,即使很想赦她无罪,为了刁难弟弟也会故意令人把孙蔷薇抓起来。”
太子挑眉,竟连这点也考虑到看来回头可以告诉太子妃,无需再给他挑宁王妃“还不是你喜欢气父皇。叫父皇听见你喊他老头子又得收拾你。”话音落下见太子妃过来,就带宁王进去用饭。
饭毕也没放宁王离开,而是带他去詹事府。
宁王心底一百个不乐意,可知道太子是为他着想,还是老老实实跟过去。得知刑部侍郎还未定,宁王主动提出去刑部历练。
太子更想他去户部,可一想到他的脾气,先去刑部练练手磨磨性子也未尝不可。随后令人宣刑部尚书林承宗。
林承宗一时竟不知该高兴宁王占了刑部侍郎一职,他的刑部尚书稳了,还是该哭他摊上这么个祖宗。
此事传到宁王府,孙蔷薇很高兴,替京城百姓和天下人高兴,宁王嫉恶如仇,看到糊涂的案子一定会打回去令底下人重新审理。
当天傍晚,孙蔷薇告诉采买,她要两斤猪后腿肉和一只鸡以及鲜鲍鱼。
天气回暖冰雪融化,海边的鲍鱼长肉了,也好往京城运,以至于翌日清晨孙蔷薇顺顺利利拿到她的食材。
早饭后,孙蔷薇教小徒弟把猪肉剁成肉糜,留她做爽口的猪肉丸。她本人也没闲着,清洗鲍鱼,准备做鲍鱼炆鸡。
厨房管事得知她一人准备两个菜,笑着调侃“幸而小孙师傅只有一双手。”
孙蔷薇笑着说“我要是有郑师傅做拆烩鲢鱼头的功夫,有大师傅你做佛跳墙的耐心,也不会总想着用量来取胜。”
厨房管事大师傅笑了“小孙师傅是手巧嘴更巧。”
小孙师傅顺嘴接道“也是大师傅教得好。”
大师傅连连摆手“得得,当我没说。”
“说什么这么开心”灵溪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