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一种东西,或者说三种,“你先别难受,我且去看看。”不待他开口就往回跑。
周管事想喊人,回头看到小全子的脸,不敢放他一个人在这儿。
孙蔷薇原先想花自个的钱买几样菜请小厨房那些人,拉近一下关系,所以就拿了一百钱。
她想到的那两样极为便宜,牛肉摊子上还有,十几文钱就买到手了。
周管事看着她拎的东西,眉头紧锁,这姑娘怕不是疯了。
“这些东西吃不得。”
孙蔷薇“回去再说。现在买什么”
周管事不想和她说了,反正没走公账。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前面两步就有卖猪肉的,得帮小厨房买些骨头吊汤。
孙蔷薇跟过去要了一块带皮的肥肉,因为皮和肥肉一起卖的。周管事以为小厨房没猪油了,就帮她付了钱。其实吊汤放点猪皮进去极好。
随后看到两幅猪下水,孙蔷薇眼中一亮,这可是好东西,有名的“卤煮”。然后让周管事也收了。
周管事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可他一见孙蔷薇胸有成竹,而他小时候家里穷也吃过下水,虽然味道怪,但吃不坏人,像猪肝还挺好吃,便买下来。
随后又买些虾,买几只鸡和鸭子。又买些大厨房用的萝卜白菜。要是下午下雪,明儿也不用再来。
东西全买好,天也透亮了。
孙蔷薇推着车去寄放马的地方。
坐上车,啥事没有,孙蔷薇才问“韩国公什么来头,他府上的人怎那般厉害”
“屁个来头”小全子忍不住骂,“他们府里的老太爷不过是先皇的把兄弟。可先皇的把兄弟十几个,根本不值钱。他不过是在战场上替先皇挡过一刀。
“先皇顾念这点恩情登基后就封他为韩国公。那老爷子福薄,没几年就病逝了。那时候韩国公的长子还没咱家王爷大。先皇觉着韩国公夫人带着几个孩子怪可怜的,也就没降爵。他们一家子倒好,反倒觉得先皇欠他们家的。
“韩国公在世时对子女严格,儿子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也没闯过祸。韩国公夫人可能怕对儿子严格了,儿子也随丈夫去了,把两个儿子宠的那叫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了,老韩国公的小孙子去年跟小王爷,就是王爷的弟弟斗蛐蛐,没斗过咱们,使坏把小王爷的蛐蛐罐子打翻了不说,还把蛐蛐给踩死了。”
孙蔷薇惊得合不拢嘴。她虽然没玩过蛐蛐,也不了解,可是也知道喜欢蛐蛐的人能把蛐蛐当祖宗供着,“所以他们刚才故意推咱们”
周管事“真认不得咱们。”
小全子点头“他们要是认得还不敢了呢。“顿了顿,“他们把小王爷气哭了,对了,小王爷比韩国公的小儿子小六七岁。王爷气得当街给了他两巴掌,韩国公府的老夫人居然还有脸去陛下那儿告状。”
孙蔷薇服气,这脸可真大啊。
“然后呢”
小全子“陛下一向喜欢和稀泥,让王爷跟老夫人道歉。王爷没理。韩国公替先皇挡过刀不假,可先皇当时是大将军,他一个小将替将军挡刀是他的本分。先皇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他们还拿这事说事。再说了,咱家王爷又不欠那孙子的。”
孙蔷薇越发好奇后续,“那后来呢”
周管事“后来咱家王爷就说,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以后见一次打一次,有能耐天天进宫告御状。”
孙蔷薇好像明白坊间为什么传宁王目中无人了,“陛下也没追究吗”
小全子“罚王爷闭门思过。不过没几天太子殿下就把现在的韩国公的妹夫办了。要不是那个老夫人求情,他不人头落地也得把牢底坐穿。”
孙蔷薇“贪污”
小全子诧异她怎么知道。
孙蔷薇笑道“能让人心服口服,还不累及太子的唯有贪污。”
周管事闻言忍不住说“难怪那事之后我来买菜都能听到小贩们夸太子办得好。”
“因为他们贪的不是钱,是民脂民膏啊。”
回到府里,孙蔷薇喊来灵溪,让他去找赵总管问问,能不能给小全子请个太医。灵溪就嚷嚷着要去韩国公府讨个说法。
宁王练剑从后花园回来,到主院垂花门听到他的大嗓门,好奇地走进东二院,见不少婆子小子都勾头朝南看,“出什么事了”
“爷”
众人连忙问安。
宁王抬抬手“免礼。”
钱姑姑道“买菜的小全子被韩国公府的人打了。说是小全子挡了他们的路。爷,您说这还有王法吗菜市场乱糟糟的,磕着碰着再正常不过哎,爷,您去哪儿”
宁王停下,转身把宝剑扔给她,“拿着。我去看看。”
钱姑姑松了一口气,不是去血洗韩国公府就好。
宁王到前院,看到孙蔷薇,瞳孔紧缩,“你怎么也在这儿”
孙蔷薇慌忙低下头去。
宁王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众人的问安迫使宁王收回投向她的视线,转向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