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吓得缩缩脑袋,可是一想起孙蔷薇的婚事,又大着胆子说“王爷,她,她骗你,她连米汤都不会煮,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宁王看向孙蔷薇,你最好说实话。
孙蔷薇别的不敢说,在厨艺这一块即使不如一辈子只专注一件事的老厨师,可凭她上辈子所知所学,也能让宁王倍感意外。
“王爷,在街上的时候她们也说过跟民女家断往多年。”
宁王想起来了。
葛氏下意识说“那是草民怕骗”身体被人掐了一下,痛的呻吟一声。
冯氏爬到她前面来,“王爷有所不知,孙蔷薇已经跟人定了亲,连庚帖都换了。”
宁王拧眉,换了庚帖可就不好办了。
孙蔷薇看到他的样子慌忙说“假的我根本不知道。即使是真的,要回来就是了。可没有律法规定不能退婚。你们要是舍不得定亲的彩礼,你俩就嫁过去。我一个变成俩,想来那老头也不介意。”
冯氏噎的有口难言。
葛氏脸色涨红,想骂人却碍于宁王在此不敢贸然开口。
宁王见她二人这样突然很想笑,这个孙蔷薇啊,真没辱没她的名刺儿刺儿的。
孙蔷薇的大伯忍不下去“你知道那是谁吗户部员外郎的亲叔叔。你不嫁让我们怎么办”
“凉拌”孙蔷薇说出来一阵后怕,居然还是个京官的叔父。
她二伯霍然起身,试图拼上老命也要把孙蔷薇抓回来。
宁王烦的眉头微皱,面色不快,朱玉注意到,伸出长剑把人掀翻。葛氏一见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她们还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时撑不住地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我不活了”
“那就去死”孙蔷薇脱口而出。
葛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宁王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孙蔷薇害怕唯一的路断了宁王不许她入王府,赶忙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解释,她不愿嫁给那个老头子的时候,她大伯娘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宁王拧眉,竟然不是打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难怪先前在街上那么不要命。
朱玉也一直以为那伤是孙家这些人打的“所以这其实是你自己撞的”
孙蔷薇点点头。
朱玉嘶一声,好烈的性子真是一朵蔷薇花啊。
得亏入了王府,没让他摊上,
宁王扫一眼众人,“本王再说一遍,她,本王要了”
“王爷”葛氏不甘心。
宁王“本王虽然不是父皇,说出去的话也是泼出去的水,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说完朝乡间小路走去。
孙蔷薇的两个伯父齐声喊“王爷”
宁王面色不渝,孙家这些人没完了是吧。
“你们是要以下犯上跟本王抢人”宁王停下,回过头冷冷地问。
兄弟二人陡然噤声,瞬间记起他的别号“活阎王”。
孙蔷薇快速给两个相邻的坟磕三个响头“爹,娘,女儿清明再来看望你们。”爬起来捡起包裹去追宁王。
宁王脚步一顿,回头看到她一瘸一拐,额头上有伤,脸肿的像被冻坏了一样,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
跟一个弱女子小丫头计较,要是让他太子哥知晓又得训他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
“朱玉。”宁王朝孙蔷薇看一眼。
朱玉楞了一下,然后想笑,刑部侍郎说他面冷心慈还不承认,“孙姑娘,包裹给我吧。”
孙蔷薇下意识看宁王,见宁王脚步不停,像是没听见,“谢朱大人。”小声说。
朱玉无所谓地笑笑“姑娘,先去你家还是回王府”
孙蔷薇想回去把大门一锁交给刑部侍郎。然而屋子里有孙家那些人的东西。哪怕刑部出面也得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
可是放他们进去,她家怕是会被洗劫一空。
再一想到那个户部员外郎的叔父,还是算了吧。万一他们家还有更大的官,宁王又不在,旁人可能不甚想管,毕竟是家事,没触及到道德底线。
“草民不去行吗”看向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何曾碰到过这种事“你家没什么人了”
“还有家丁以及粗使婆子。”孙蔷薇看向她大伯那些人,“酒楼这几个月赚的钱被他们抢去了。他们说以后婆子家丁的月钱由他们发放,卖身契也在他们手上,所以现下已经成了他们的帮凶。早些天天天守在草民房门外,吃饭睡觉都盯着草民。”
走在最前面的宁王停顿一下,难怪她这么刺还需要又死又逃。
跟孙家那些人一道的酒楼账房先生忍不住骂“你们还是人吗”
孙家一众习惯性反唇相讥,看到前面的宁王,左右的衙役,又怂怂的把话咽了回去。
刑部侍郎“家里还有你的东西吗”
孙蔷薇摇头“除了这个包裹里的,其他都被她们弄去了。”
刑部侍郎理解了她为何要把家和酒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