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试试。”
苏渺见他下车了,连忙问道“你到家了吗”
“嗯。”
“给我看看你家。”
迟鹰关上了车门,在林荫路边走了几步,然后将摄像镜头翻转过去,对准了前方方方正正的砖红小院落。
“是四合院”
“这是老宅了,我爸有自己的房子,老宅没人住,我回来正好可以落脚。”
“院子里可以种花吗”
“可以。”迟鹰笑了,“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栀子的味道。”
“好,以后我们在院子里种栀子。”
苏渺脸颊微烫“你回去洗漱吧,我先挂了。”
迟鹰知道时间晚了,依恋地看着镜头里的女孩。
屏幕上那一块柔软的暖黄,也仿佛成了他黑夜里唯一的光源。
舍不得挂断。
今年过年,仍旧是苏渺和妈妈两人跨年。
母女俩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温馨中透着淡淡的寂寥的过年方式了。
家里没有男人,不管是超市置办年货还是买菜卖肉,苏渺承担了绝大多数提拿负重的任务。
因为一向泼辣爽利的老妈好像忽然变得娇弱了起来,重的东西一概不拿,全部交给了苏渺。
苏渺是很老实的性格,妈妈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依言去做,就算不满也只是嘟哝几句。
苏青瑶就觉得她这种性格会吃亏。
以后要真谈恋爱或者嫁人了,还不是男人让怎样就怎样,不吃亏才怪。
所以苏青瑶时常揪着她的耳朵骂她,让她凶一点,狡一点。
苏渺也只是揉着耳朵,委委屈屈地看着她,是在被欺负厉害了,她也只会“哎呀”一声,拿杏眼奶凶地瞪她。
但一个人的性格,又岂是这般轻易改变的。
苏青瑶是真的很无奈了。
跨年夜,苏青瑶没有给苏渺发压岁钱,但是她竟然将之前“强占”过去的她的“小金库”存钱罐,大发慈悲地退还给了她。
苏渺开心极了,抱着存钱罐不肯撒手,这可是她攒了好几年的体己钱呢,少说得有上万了。
“瞧瞧你那出息。”苏青瑶冷冷睨了她一眼,“就这点钱,乐得跟什么似的,没见过世面。”
“谢谢妈,妈真是菩萨。”
“当不起当不起。”
苏青瑶懒得理她,嗑着瓜子,看着沈腾马丽的春晚小品,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手机振动了一下,苏渺看到迟鹰发来了一个888的红包“hayneyear,请我的班长吃糖糖。”
看到他的消息,苏渺心里就蛮愉悦,但那笔转账红包,她也不敢点“不要,迟鹰。”
c“不给面子”
她指尖犹豫了几秒,收了红包,然后又给他回了个稍小的666红包“请我的副班长抽烟烟。”
c“这”
渺“好像不太好哦,还是别抽烟了。憨笑”
c“敲打”
迟鹰坐在飘窗边,一条腿曲着,手肘搁在膝盖上,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绽开了。
拎着游戏手柄的蒋希懿无意间朝他瞥了一眼,这一眼都惊呆了
什么时候见那位冷心冷情的小佛爷这样子愉悦地笑过啊,眉眼都绽开了,灼灼如桃花。
他踏着拖鞋,巴巴地凑了过来“迟哥,你你你你中头彩了”
“收到一个红包。”
“快给我看看你家老爷子给你发了几个亿”
迟鹰扬了扬手机。
蒋希懿看到也不过666的小红包,他在家族群抢的都不止这点儿,推开他的手,切了声“这才几个钱,没劲儿。”
迟鹰懒得理他,转过身,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
父亲迟正廷倒也没忘了他,给他转了七位数的压岁钱,说现在在多伦多,不能回来过年,让他明早去拜会爷爷的时候,替他买些礼物、带个问候。
迟鹰面无表情地收了钱,没回一个字。
跟方若然一样,只在要让他办事的时候,才能想到还有这么个儿子。
这时候,蒋希懿接到了家人的电话,放下了游戏机,对迟鹰道“哥,我回去了,我爸催我回去吃年饭。”
“陪我这么久,谢了。”
“害,咱俩谁跟谁,等高考完了,把秦斯阳那小娘们叫上,咱们通宵开黑,谁先猝死算谁输”
“小娘们你当面叫他试试,给你两脚。”
“哈哈哈,走了”
迟鹰送走了蒋希懿,独自站在四合院清幽的小院子里。
远处有烟花噼里啪啦地炸开,邻居家的欢笑声也隐约能听见,他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合院,低头抽出一根烟。
还没点燃,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渺“在看春晚吗一起来吐槽。狗头”
c“没看,在院子里赏月。”
约莫过了五